一路上,我双手环抱在胸前,有些百无聊赖。
许牧野轻松惬意的态度,让我有些蛋疼。
既然这件事这么容易,他找我做什么。
这个柳巷镇并不远,仅仅挨着省会。
省城再发展个十来年,城中镇说不准,城关镇肯定是。
连走的路都没有从市区来时那么颠簸,汽车转向,拐进一条小路。
我张嘴打了一个哈欠,正准备开口问问是不是到了。
突如其来的三声枪响,吓得我脖子一缩,张开的嘴都没来得及合上。
急忙趴下身子,准备躲避。
只是三声枪响过后,再也没有别的动静传来。
我试探性抬起头来,发现坐在副驾驶的许牧野不动如山。
似乎压根没有害怕过一样。
汽车打灯打过去,看到在这小路上,停着几辆车,还稀稀拉拉站着几个人。
我拿过一旁的手拿包,右手伸进其中,握住枪柄。
勾开车门下车。
同时,许牧野也从车上下来,只是我往前走时,他突然抬抬手,示意我不用跟着过去。
我手从包里抽出来,摸了摸鼻子。
我和许牧野不是传统意义上,大哥和小弟之间的关系。
我们之间有利益,很大的利益,唯独缺少一点感情。
我这时候上前去,把他挡在身后,担心他吃枪子。
有些做作和恶心。
许牧野这种人,大概率不吃这一套。
倒是折损我自己的脸面。
所以在他挥手后,我果断后退,退到第三辆车,也就是文闯和张汉北所在那辆车旁。
半边身子斜靠在车上,对开着车的张汉北问道,“牧野大哥这是要干嘛。”
“他好像混得不怎么样啊,听说以前有个叫林冬夏的当着他的面,杀了小波,现在又有人挡在他车前面,直接开枪。”
“怎么感觉路过的狗,都能跟他狂吠两声啊。”
我这是在开玩笑,说得十分轻松,所以张汉北也笑了一下。
“狗吠不要紧,就怕狗不狂吠,上来咬人。”
“你看,你都被咬……哎哟,我操。”
张汉北话还没说完,语气就一变,坐在后座的文闯同样如此。
他一个弯腰,从后座下面将枪拿出来。
比划几下后,最终又手忙脚乱的递给张汉北。
我急忙扭头,看见许牧野被手枪指着。
这狗操的玩意,不装逼会死吗。
张汉北半个身子探出车窗,拉动枪栓看样子是准备开枪。
汽车大灯照射过去,我们在暗处,许牧野和拿枪指着他那个大光头在明处。
暗打明,很好打,对面那些人压根看不清这边有枪瞄着他们。
“文闯,下车,和我去把这个闯祸的天包拉回来。张汉北,你瞄准点,别把你老板脑壳打爆了。”
我真有些怨许牧野。
折腾了一天一夜,带我来这儿看你装逼。
结果现在不是强奸不成反被日吗。
妈个逼,我现在上去拉你,不会我也被崩一枪吧。
但没有办法。
不管他死活是真不行。
文闯拉开车门,手摸向后腰,我手也再次握住枪柄。
只是刚走出去还没几步,那边的形势发生变化,先前还隐隐对准许牧野的枪口。
被那光头调转,稳稳顶在自己脑门上。
甚至还往前探了探,扳机和握把靠近许牧野几分。
只要许牧野愿意,握住握把,扣动扳机就能反过来要他的命。
情况虽有改变,但我和文闯还是缓缓靠过去。
担心再有变化发生。
许牧野没有接那把枪,只是抬手给了那光头几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