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半山公路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八点多了。
不过车子驶到回家的半途中,严小开又停了下来,若有所思的扶着方向盘沉默不语。
一旁的雨女很是疑惑不解,这是干嘛呢?不过严小开不说,她也不问。
好一阵,严小开才开口,“雨女,我想过了,我不能带你回家。”
雨女愤愤不忿的有瞪着他,“你不是说我赢了,就让我跟着你的吗?”
严小开纠正,“你可以跟着着我,但不能跟我回家。”
雨女:“……”
严小开实话实说:“首先一个,你根本不会侍候人,把你带回去,我不是带个保姆回家,而是领个大小姐回去,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侍候谁呢!所以我我还是不找罪受了。”
雨女立即就想反驳,“我……”
严小开直直的看着她,“你敢说我说的不是事实?”
雨女的脸上窘了下,吱唔着说,“我……是不会侍候人,但我可以学。”
严小开摆手:“算了,我没兴趣教你或等你。另外一个,贸贸然的带个陌生女人回家,你让我跟家里怎么说呢?”
雨女努力给他找理由,“你就说……我是你的同事。在你家里暂住一段时间。”
严小开摇头,“我家又不是收容站!”
雨女给气得不行,“姓严的,你要耍赖是不?”
严小开皱起眉头,“嗯?”
雨女不管不顾的说,“嗯什么嗯?你以为我真的很愿意跟着你?很愿意侍候你?很愿意被你糟蹋吗?要不是师父让我这样做,我才不要搭理你呢!”
严小开冷哼:“那你就不要搭理我啊!”
雨女愤愤的瞪着他,但眼眶却无法自控的渐渐红了起来。
严小开看见她这模样,不由暗暗叫苦,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宝使出来了呢!“哎哎,你要干嘛?你要哭吗?你没搞错吧,你可是暗门的杀手,流血不流泪的!”
雨女强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姓严的……不,主人,你让我跟着你吧,要不然我会死的。”
到了这会儿,严小开终于有些明白过来了,婞姐恐怕不仅仅是教她武功这么简单,同时还做了一些别的事情,于是就问:“婞姐对你做了什么?”
雨女没有说话,只是拉起了袖子,将青葱玉白的手伸到他的面前,示意她看。
严小开垂眼看去,刚开始的时候没看出什么玄机,后来拉过她的手臂,凑上前去仔细的观察,这才发现她的手臂中间有一条颜色极淡的红线,仿佛是微细的血管一般,不注意看的话真的看不出来,但认真看看,却发现那并不是血管,不由疑惑的问:“这是什么?”
雨女的手被他给握着,感受他手掌上传来的温热,心里有些不自在,赶紧将手缩了回来,放下袖子才说,“这是师父给我下的十年禁制!”
严小开不解的问:“十年禁制!”
雨女点头,“如果我乖乖的听师父的话去做,每隔一年,她就会出现,给我缓解一次。那我就不会没有什么事情。”
“如果她没出现呢?”
“如果她没出现,这条红线在一年之后会变得越来越红,然后在几天内迅速布满全身,侵嗜我的血肉,让我变成一具干枯的骷髅,但又不会让我死去。”
严小开听得心里大寒,“这是什么?咒诅,蛊术,还是毒药?”
雨女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很恐怖的东西。因为师父曾让它在我身上发作过,那种滋味,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为什么要叫十年禁制呢?”
“因为这个禁制的有效期只有十年,十年一过就会自动消解。师父要我做的事情,就是让我侍候你十年,十年过后,还我自由!如果我没有遵照师父的指示去做,一年之后,我就会落得比死还难受的下场。”
严小开听过之后,不由暗叹婞姐的狠辣,这样的手段,是由不得雨女不从的。同时也更意识到,现在的郝婞,真的不再是过去那个待人和善的郝婞了。
雨女见他沉默不语,态度也有些松动的迹象,这就赶紧说,“主人,让我跟着你好吗?”
严小开摇头,“我不是不让你跟着我,我只是不想带你回家。”
雨女气苦,“我不跟你回家,又怎么侍候你呢?不能侍候你,又怎么兑现应承师父的事情呢?”
“可是你根本不会侍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