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珍点点头道:“等下许太医过来送汤药的时候,我再仔细问问。”
“是,格格您里边儿请。”
维珍吐了口气儿,然后进了寝房,天色微暗,寝房里头却只点了一盏灯,还被搁在软榻的小几上,软榻对面就是被帐幔罩着的床。
维珍轻手轻脚走到床前,伸手撩开了帐幔,对着里头模糊的人影轻轻道:“四爷,妾身来了。”
半晌也没有回应,维珍在床沿儿上坐下,适应了房中的昏暗,维珍这才看清四爷双目紧闭的脸,瞧着像是睡着了,可是那副紧闭的唇,还是泄露了主人的情绪,四爷平时睡着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连睡觉都是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维珍默默叹了口气儿,然后把手搓热,轻轻撩开了四爷身上的被子,就想解开四爷的寝衣瞧瞧伤势,手却被四爷蓦地摁住了。
“就看一眼。”维珍扭过头,声音小小的,半是哀求半是撒娇。
紧闭的嘴半天才吐出沙哑的声音:“不好看。”
“还能比妾身的花猫脸更难看吗?”维珍凑过去亲了亲那副干涩的嘴唇,小声哄着,“四爷跟妾身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
紧紧攥着维珍的大手,半晌还是松开了,维珍松了口气儿,又轻轻啄了啄四爷的唇,然后动手解开了四爷的寝衣,待白皙的胸膛赫然露出一片微微隆起的暗紫时候,维珍的手都是一僵。
虽然一早猜到四爷这回伤得大概不轻,但是这时候亲眼瞧见了,维珍还是觉得触目惊心。
稍稍愣怔片刻,维珍继续解扣子,越往下,维珍的眉头就蹙着越狠,解扣子的手也越来越颤,待最后一颗扣子被解开,那一片从胸口延续到左腹的隐隐鞋底形状的暗紫显露无疑。
维珍沉默地盯着那片肿胀的暗紫,盯着盯着眼泪就不由自主往下掉。
有什么湿热的东西滴滴答答落在身上,四爷无奈地睁开眼,伸手握住了维珍僵硬的手。
还是不该让她看的。
不,就不应该让她来前院儿的。
可是这个时候真的特别想她,想那只夜深人静时候一下下轻轻给他揉小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