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恪却只是挥了挥手:“朕心里有数,准备上朝吧。”
唯有何坤龇着牙,果然没错。 金庸小说全集
那陈伏甲和箫元常懂得出谋划策,却不懂陛下的脾性啊!
虞让若是收敛些,倒还好。
若是他真敢在朝堂上,大言不惭,或是狗仗东胡势,提出些冒犯大汉的要求。
纵容是他国使节不可斩,天下名士不可辱,身上也必然缺几个零部件。
——
虞让精神抖擞的跨入殿中。
数日之前,他确实还有些担心,诸多景象显示,大汉气势已成。
不仅连百姓,就连一些世家,也心向大汉,分散投资。
但昨夜收到密信之后,他就有了信心。
东胡内忧外患,大汉得了部分人心,难道就能一帆风顺吗?
而且他此来的任务,不仅是要赎回普六茹阿摩,也要将大汉的帆杆,折上一根。
要给大汉造成更大的困挠,为普六茹部争取足够的利益。
唯有如此,他回到普六茹部,才能更受重用,说不定还能娶上汗王的女儿,从此更上一层楼。
哪怕大汉已然起势,有复兴之象,他根本不担心。
等大汉收复高州要多久,打下江东,又要多久?
以一州之地伐天下,何其难也!
虞让走入殿中,看见殿上还竖着个大屏风,屏风旁边则立着是那只金鸡报晓玉雕。
看着华贵无比,但和殿中陈设极不协调。
必然都是前些日子世家贵族送来的贺礼。
虞让心道,皇帝果然是生在民间,没见过市面。
些许小礼,便放在殿中,迫不及待展示给他人观看,暴发户心里。
他心中不屑,但行为上没有任何表露,也丝毫没有东胡使节的架子。
“下臣虞让,参见陛下!”
虞让老老实实地以参见皇帝的最高礼仪,拜见皇帝。
配合其名士的身份,以及自然流露的气度,当真算是姿态十足。
甚至手上的礼节,比一些朝中大臣,做的更要到位一些。
这倒让刘恪有些诧异,群臣也是如此,大为感叹。
真不愧是名士,即使身从东胡,为东胡出使,多半也是因为在其位谋其政,要保全百姓。
当真是一位良才忠臣啊!
“起来吧,虞让之名,朕早年间便听过,老太师生前,也赞叹不已,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刘恪挥了挥手,示意虞让起身。
虞让起身站稳,向上拱了拱手,道:
“下臣些许薄名,当不得陛下称赞。”
殿中文武更是感叹,不卑不亢不求名利,确实是名士风范。
刘恪大大咧咧叉着腿,道:
“你既然是为东胡出使,那朕也就不必绕着弯子说话了。”
“直接一点,普六茹阿摩就在朕手中,普六茹部能出什么条件?”
而他这番开门见山,不多加掩饰的作态,让虞让心中更是多了几分不屑。
早前便听闻如今的汉帝长在民间,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圣明之君,不过是草莽之风罢了。
往好了说,那是不拘小节,往大了说,那就是言行粗鄙。
这可不是普通的朝会,更是两国之间的交涉。
纵然是东胡人,也知道讲礼节。
而汉帝却显得不怎么在意,只怕是因为连连大捷,心中骄纵,这可是败像啊!
饶是如此,虞让面上也没有表露出心底想法,仍是恭谨道:
“陛下,下臣不远千里而来,足以见得普六茹部的诚意,我部汗王,纵然与陛下为敌,但也是十分钦佩.”
刘恪笑道:
“那是自然,这普六茹阿摩为朕义子,那普六茹部汗王,自然也是朕的兄弟,愚蠢的弟弟钦佩有才能的兄长,岂不正常?”
嗯?
虞让都愣了愣。
殿下成汉帝的义子了?
一个三十岁的普六茹部王爷,认二十岁的汉帝当爹?
哪来的儿王爷?
这件事他为何不知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普六茹阿摩的价值,似乎就没有那么大了,手里能送出去的利益,也得重新估值一番。
而刘恪不耐烦地打断了虞让的思索,继续道:
“不要说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朕不喜欢,直接说重点。”
虞让又是恭敬的一礼:
“下臣知晓陛下事务繁忙,那便直说了。”
“我部汗王,已知晓朝廷难处,虽说陛下骁勇,连战连捷,但据下臣所察,粮秣已然告急。”
“请恕下臣妄言,若是陛下不能筹措粮草,而是继续征伐,只怕便要遭遇一场大败了。”
殿中稍微静了片刻,摇曳的灯火,似乎都定住了一息。
“一派胡言!”
“皓首匹夫!”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