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槐觉得有趣,垂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再抬眼时桃花眸中已然恢复淡漠。
“是非对错自在人心罢了。”
段涛涛被周围威压逼的难受,胸膛轻轻起伏一下,躬身致歉:“今日段某有失礼数,请游大哥责罚。”
桃花眼中那清瘦身影虽躬着身,却若松柏傲然而立,不为风雪而伏。
“去吧。”
低沉声线悦耳,语气放的很轻。
段涛涛抬眸瞧他,却从他眸中看见了自己一袭晴山长衣。
“桉桉有劳你照顾。”游槐朝他点头,瞥了一眼自己面露痛苦的胞弟:“若下次,你能在陪他犯傻之前,将我说服,才是最好。”
游桉闻言身上一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谁在说话?谁在说话!
他四处瞧着,就是没敢看圈椅上那人。
“起的来么?”段涛涛语气温和,从后撑着游桉臂下,没敢用力:“桉桉。”
游桉猛地回头看向段涛涛,面露惊恐。
就算是爹娘亲自来,就算是他另外六个哥哥来,见到如今这个场景,也会是这副模样。
游桉早就知道自家哥哥吃段涛涛这一类人的行事作风,否则他就不会留下段涛涛。
但是效果如此好,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睁圆了眼睛,对上那双干净又明亮的眼眸,竟然从眼底瞧出了几分笑意。
那笑意明晃晃的写着:怎么样,结果你如你所料吗,我没叫你失望吧?
游桉身子一颤,接着便软了下去。
“若是再摔下,有的你痛的。”段涛涛毫不费力,将游桉面朝下横抱起,偏头朝游槐看去,“游大哥,我先带着桉桉回屋了。”
床幔被两个布条紧搂着。
游桉趴在榻上,后背裸露在空气中,白嫩的背肉遍布红肿鞭痕。
“嘶……”
棕色药粉被一点一点撒在伤口上,先是刺痛,而后反上凉意,倒是真缓解了不少疼痛。
“痛么?”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两人同时出声。
后边儿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一贯是游桉的作风,他就喜欢叫旁人猜他的心思。
“知道什么?”
话问的简单直白,一贯是段涛涛的作风,他从不喜欢白花心思猜旁人的心思。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游桉侧头垂眸看他,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我应该知道什么?”
段涛涛故意用沾了药粉的棉布按了一下他背后一条隆起的长伤,惹得游桉‘嗷’的叫了一声。
“段涛涛!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游桉心疼自己,怒骂出声。
“你自己要与我打哑迷。”段涛涛得逞,笑得露出一颗白白的小虎牙,“有话直说不好么,干嘛叫我白费那些心思。”
“……那桉桉利用你,你不生桉桉的气么?”游桉将脸埋入自己臂弯之中,语气听不出情绪。
“我以为,有难相助,不算利用。”段涛涛答话,“我有难处,桉桉不也伸出援手了么。”
“……”
趴着那人小胖手悄悄朝后伸出,得偿所愿的拉住了另一人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