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谯王那边虽然有徐叔叔在,但是依着儿看他任人唯亲,有些望之不似人君,就算做了皇帝恐怕也无益于天下百姓。”
垣护之摇了摇头,喟然叹道。
“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当今陛下是个明君,可是你没发现过了这么久朝廷那边连书信都没有来一个么?怕是朝堂之上已经出了大事。”
“什么?”垣恭祖有些诧异。
“咱们位于这么要害的地方,依着皇上的性子怕是早就要派人过来安抚咱们了。不是为父骄横跋扈非要皇上派人过来给什么恩典,只是现在如此反常怕是皇上出了什么事已经无法做事,朝堂被刘义恭,王玄谟那些人把持着。”
“昔日文帝在时三度北伐咱们父子被他二人坑的还不够惨吗?那二人都是腹黑出了名的,如果真是为父预料的这般咱们就算帮了朝廷以后也会被他们清算。要这样还不如直接投了南谯王,至少可以保咱们一家无恙。”
“为父现在就是在等,看朝廷那边的消息先来还是徐刺史那边的消息先来。”
垣恭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继而二人又陷入了沉默。
二人透着窗户看着窗外的日晷的影子在日光的照射下缓慢的移动,终于在中午时分,等来了仆人的消息。
“老爷,朝廷派人过来送信来了,您看是不是?”
“来人可有报上官职姓名?”垣护之压抑着心中的激动,沉声问道。
“好教老爷晓得,来人没穿官服,自称是中书舍人董元嗣,还把咱家的长孙垣萧宗带了过来。”
“什么!”
父子二人听完后对视一眼,垣护之还是一脸惊讶,而垣恭祖脸上的欣喜之情已经溢于言表。
二人都明白董元嗣乃是皇帝亲信中的亲信,他亲自过来就说明皇帝现在是能正常做事的,朝堂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乱。
而对于垣护之而言,最难能可贵的是,刘寒竟然派董元嗣将他的孙子送了过来,如果说派董元嗣亲自过来是有些惊讶,送他孙子回来就是完完全全在他意料之外了。
他明明可以把他留在宫中作为人质,此番却主动送回,对他的信任可想而知。
不多时,董元嗣和垣显宗就在管家的引领下来到了垣护之的府上,此时的垣护之和垣恭祖二人都收敛了心中的激动,正襟危坐在堂上。
“垣将军,皇上有旨,遣本官前来送信与你。”董元嗣气喘吁吁,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董舍人一路辛苦,陛下身体可还好?”垣护之神色不变,只是淡淡的发问道。
他需要通过这种旁敲侧击的方式知道朝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打消他心中的疑虑。
“好教将军晓得,皇上惊闻四州同叛,一时间急火攻心昏了过去,好些时日才苏醒过来,赶忙令臣过来给将军送信。”董元嗣一边拿出藏在衣袖的信件,一边说道。
垣护之点了点头,他明白这样一来一切都说的通了,同时也感念皇帝对他推心置腹,连这些事情都让董元嗣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只是他不清楚的是刘寒其实在苏醒后还沉沦了好一会,不过那都已经不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