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韦森抿了一口佐餐酒,摇摇头说:“你前天跟我提了提,我这几天晚上有空就看了看他的文章,我倒觉得他的思路是一贯的。你要说他是,还不如说他是‘回到marx’派……”说到这里,周韦森就看到钱水廷一脸迷惑,于是又解释了一下:“就是所谓先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用马的基本原理去分析当下的政治经济形势……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全盘接受了旧时空那些真正的‘回到’派的观点,而是说他愿意用这种思路去思考问题。思路比结果重要,毕竟是个理科僧啊。”
三人早早离国远渡,开展了自己的异域人生,红旗下的教育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周韦森因为出来的时候年龄大些、时候早些,又时常关注旧时空国内的各种动向,还稍微了解些,钱家兄弟对这些就完全陌生了。
“换句话说,他就是个立足于基本现实的实用主义者,我们五百人只适合元老议会制度,所以他就全心全意地支持这种制度,而且他的构想原型就是议会至上那一套,你可以理解成女王彻底虚君的英国,或者如他所说的,把皇帝换成议会的中国宋朝明朝。”
“问题是他的言谈明显倾向集权主义。”钱水廷不得不指出这点,“很危险。”
“立足现实,”钱水协也在一边凑话,吐槽道:“要是元老院里面真有一个能力全面胜出的人,他是不是也支持搞法西斯啊!”
周韦森微微一笑:“说不定。真到了这个情况他还真支持!”
钱水协也跟着笑着说:“大哥你说他精分,我看只怕还真有点。我记得有次聚会,他跑到大嫂跟前问,‘甲硫咪唑’有没有库存,保质期多久。后来我去医院打听了一下,那是治甲亢的药!这个刘翔只怕真有点症状!我那天回飞云号上正听到他‘教导’大哥呢,那气势,怎么看都有点狂躁症啊,说不定就是甲亢闹的!”
钱水廷听了也只是跟着一笑。今天下午他就听说李梅去看过刘翔的小丫头,自己这个弟弟就对刘翔有了点小意见――弟妹在广州管的什么?商业啊!李梅是干什么的?商界女强人啊!莫非她也想把手伸进去?
虽然和刘翔的谈话中双方大致已经达成了郑尚洁的地位不动摇的协议,不过要架空一个人对地方行政官员来说是很容易的。特别是刘翔今天的一番高谈阔论,让钱水协为此有些烦恼。
“这个且不去说吧。张家的事情怎么样了?”钱水廷问道。
钱水协一早就受命去打听最新情况,他放下刀叉:“女人,在老张的坚持下是已经带回去了――这你是知道的。原本老张还要把二女儿也带回家,但是游老虎的娘坚决不肯,所以现在还留在幼儿园里。正等着处理结果呢。不少知道情况的元老都是义愤填膺,说要严惩。”
“我觉得也有必要,这个例子太恶劣了。”周韦森说,“哪怕老张在家里跪搓板――只要他自己乐意就无所谓,但是这事还牵扯到诬陷张允幂――她可是元老啊。”
“所以这事咱们难办呀。”钱水廷摇摇头,“我们要是支持惩处女仆,那不就成了支持执委会干涉元老私人事务了?这个头一开还了得!咱们得防微杜渐。”
周韦森有点不以为然:“问题是小张也是元老。我们不支持,不但说不过去,而且会被人喷死。起码要走完流程,不能就这么算了。”
“即要杜绝执委会干涉,又要合理合法。我看唯一的办法是张允幂得放弃追究她爹秘书的权力,出个赦免文书。这样办公厅无权处理了。”
“问题是小张愿意不愿意呢?”
“我觉得她会同意这个处理方案的。”钱水协说,“我平时和她接触很多,感觉她还是很爱她父亲的――又爱又恨吧。”
“问题是她自己应该想不到吧。”
“她马上就十八了,已经是大人了。会想到,会想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