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柱虽然穷却很机灵,也没什么家业好经营的,很快就在这能够让他吃饱饭的事业上倾注了大量的热情和时间。他成了一个好学生,拿到了丙种文凭,几乎时时刻刻都泡在村干班里,如饥似渴的阅读大量教育部编印的各种教育小册子,很快就成了一个“觉悟很高”的学员,很受杜雯的赏识。
至于王五这个富农,但是有家有业不打算当什么“村干”。不过澳洲人的剿匪教会了他“枪杆子里保财产”的概念,十三村基干民兵连组建的时候他就报名参加了基干民兵。王五对保卫“新生活”非常热情。他自家劳动力多,就花了很多时间在民兵的组织和训练上,成了个民兵小队长。
“夏季觉醒”需要大量的工作队干部,不仅把所有愿意充当工作队工作的元老抽调一空,还从芳草地和各公社抽调了许多土著干部和学员来充实队伍。王五和刘大柱就是这样的背景下调进了儋州工作队。
刘易晓初步在儋州站稳脚跟,建立起联络员制度之后,就将手下的工作队员们分成若干小队,每个工作队由七八名土著干部和学员组成,再配以一个步兵排作为警卫力量。按照先近后远的原则逐步一个村一个村的向全境扩展,最终达到在儋州全境村落建立起村政权的目的。
两人负责的工作队,来到的离儋州州城十多里外的一个村寨照浦村。
这是一个不大的村寨,有三十多户人家。此地距离州城不远,但是地形颇为崎岖,徒步要走上半天时间,一路上都是荒山野岭,周边环境非常的荒芜。
村里的人家就在山下耕种土地维生,也开辟了一些梯田,因为缺少水源,种田完全靠天吃饭。百姓们的日子过得很艰难――当然,这在本时空的农村是一种常态,并无什么奇怪的地方。
因为穷,本地连堪称富农级别的人也没有。真正是个穷得叮当响的村寨。它会被列入第一批政权下乡的目标,除了近之外首先就是穷。
穷则思变,这样的村落对年轻人来说没有吸引力,穷困又使得少量的物质刺激就能使人满意,工作队就容易在当地人口中培养出第一批可用的人员。从儋州粮库里取出的大量粮食和布匹中的一部分就地转拨给刘易晓,用来作为现阶段开展活动的经费。
照浦村工作队到了村里之后,按照《工作手册》的流程安排开始工作。分工是刘大柱负责搞“村政”,王五负责搞“民兵”。刘大柱的一个族侄女,叫刘槟的妇训班毕业生负责青少年和妇女工作。
工作队在村里了解了下情况,又分发了些粮食物资,救济了最贫苦的百姓。召开了各家户主的座谈会。百姓们谈到本地的状况的时候主要是个“穷”字。
村里只出产勉强够果腹的粮食,而且此地交通不便,食盐布匹铁器之类最基本的消费品从外界运来就变得价值不菲,搞得百姓们愈发穷苦。
此地匪患倒不严重,大约是太穷困太偏僻的缘故,连土匪都很少来问津。王五很留意当地有没有人去当土匪?各种渠道问下来并没有这样的人。
刘大柱带着卫兵去村子四周转了一圈,他对种地不陌生,但是这里土地少,山地多。和道禄村完全不一样。
“还是要请天地会来才行。”他喃喃自语。他决定在报告里添上这一条。
晚上,他们在汽灯下开会写报告。
“这里青壮年劳动力有富裕,完全可以吸收进来充当第一批的儋州警备连的士兵。”
“我大致试探了下意向,愿意去得人不少。至少能够输送二十名以上的士兵。差不多就是每户一丁了。”
“这样岂不是本地的民兵没有人了?”
“这么小的村子,全民皆兵是肯定的了。剩下的男人组织起来也够一个民兵排了。”
“青蓝计划实施的怎么样了?”
“青蓝计划”是穿越集团收容占领区孤儿有一项专项的计划。是工作队的工作业绩考核的重要项目。刘大柱为了让自己队里的收容状况好看,这几天拼命的游说村里特别穷苦的多子女家庭,要他们把未成年孩子交给工作队,送到临高去抚养。这种做法不算违规,实际上是受到鼓励的――教育部门欢迎更多的孩子落入他们的手中,从而被塑造成一代“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