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小女孩笑着前仰后合。
“可恶,韵儿姐,你给我站住。”
“你来抓我啊,来啊……”
两个小孩在大院里追逐起来。
杜娘玉臂一颤,将靠近火苗的婚书收了回来。
她终是没有舍得将其烧毁,儿时的记忆是她这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而这段时光中,那个小男孩占据了她记忆的一大半。
虽然现在的他,不那么令人满意,但自己终究还是成了他的人,这也许就是天意。
她将婚书收了回来,重新放回木盒,收进柜子的暗格之中。
忽然,她瞥见书桌上的诗词,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
看到《杜娘》这首时,她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喃喃自语道:“你倒是帮了我的大忙,省了我不少事。”
————
季府,老侯爷书房。
老侯爷从书柜中取出一个木盒,摆到书桌上打开,里面同样是一纸婚书。
他本想拿起婚书看看,但刚伸出手便收了回来。
老侯爷轻叹了口气,接着从袖中取出一份新的婚书放入盒中盖好,然后将木盒放回原处。
这时,敲门声传来。
“进来……”
福伯走进书房,手里还拿着三张纸。
“侯爷,我找人抄了一份……”
福伯说着将三张纸摆到书桌上。
三张纸上各写着一首诗,正是季怀安从前世“偷”来的三首。其中两首是在醉花楼斗诗会所作,一首是提亲时为韩依依所写。
老侯爷看着三首诗,若有所思地问:“就三首?”
“就三首,而且都是这几天所写,我问过几位先生,都称这三首诗写得极好,也许能流传后世。”福伯眉开眼笑地说道。
“你觉得小安能写出这样的诗?”老侯爷看着兴高采烈的福伯,翻了个白眼。
福伯笑眯眯地回道:“小少爷写不出,但是驸马爷可以啊。”
侯爷第二子季宁,文采风流,高中状元后迎娶了长公主,乃是当朝驸马爷。
季宁所作的名诗不知何几,早已编撰成册。以季宁的才华作出这样的诗,那就不奇怪了。
“老二在京城,何时给他写的诗?”老侯爷不解地问。
“侯爷,一年前驸马爷不是回来探过亲吗,当时小少爷为了讨醉花楼的杜娘子开心,求着驸马爷帮他写几首诗。我问过玲珑那丫头,驸马爷确实帮小少爷写了几首。”
“为何这么久才拿出来显摆?”
“去年附马爷回扬州城,每天都有江南才子前来拜访,人尽皆知,小少爷若是当时拿出来,谁都能猜到是附马爷所作,当然要藏一段时间。”
“他倒是有想法。”老侯爷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福伯又笑嘻嘻地说:“小少爷虽然喜欢玩闹,但其实聪明伶俐得很。”
“就会耍小聪明而已……”老侯爷哼了声,想了想问:“阿福,你有没有觉得小安最近有些不一样?”
“少爷长大了,懂事了些。”
老侯爷愣了下,疑惑地问:“他最近没有胡闹?”
福伯尴尬地轻咳了两声:“那倒也不是……”
“说说……他最近又干了些什么?”
“嗨,就是捉弄上次拐回来的丫头……”
福伯把玉佛丢失,小侯爷欺负赵雪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这事倒像是他干的。”老侯爷抚须点了点头,问:“那丫头从了?”
“应该是从了,小侯爷还是有点手段的。”福伯笑道。
老侯爷叹了口气:“将那丫头调去东厢院吧,记得给那赵铁匠送些银两过去,再买处铺子,给赵铁匠养老吧。”
“好!”福伯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