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抿了一口茶,「这酒楼倒成了热闹之处,官员来,学子也来。」
「那还不是托了公子的洪福?」刘瑾拍着马屁说,「前次因为公子来此稍坐。那掌柜的倒是很会谋利,把公子坐的那个位置封了,只让看,不让坐,说是有龙气沾染。这之后,来的人也就变得多了起来。」
朱厚照就怔怔看着前方,听了也没什么回话。
二楼靠着窗,一共摆了三张桌子,他当时坐的是中间一个。
现在又坐了包厢,这样下去,他要再多来几次,这家玲珑酒楼二楼往后就不用接客了。
这个时候,外间陆陆续续的上来了人,一群人,蓝杉的有,青衫的有,高矮胖瘦也都齐聚,相互之间称兄道弟,倒是有几分嘈杂。
「公子,要不要让属下去叫他们安静些?」
刘瑾听得刺耳,这便罢了,他还担心这些心比天高的学子们说出什么惊人之语,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老话讲,怕啥来啥。
正当他心里这么担心的时候,
外间传来声音,
「……这是东宫太子巡幸之处,据说也是由此,东宫才体察天下百姓缺医少药之苦,近日京城中动工的医学宫,就是为此而设。」
「……太子,仁厚之主也。」
「可历代文人墨客、如宋之范仲淹都是以儒学为宗,积极兴学,改革时弊。在下去看了那学宫,动静颇大,规模不小,如此耗费应也繁巨,若是能够办书院、兴教化,我大明朝多些国家栋梁,这怎么也比几个大夫要更好些。」
听到这话的朱厚照轻轻笑了笑,这可真是个奇怪的角度。
但在场的人都是儒学学子,如果真是这样自然对他们有益,而且他们相信儒学,自然也相信照这样办,于朝廷更加有利。
「卫峰兄倒是高见,若真有此番见解,不如向朝廷上疏一封?」
朱厚照不熟悉这个声音,其实即便见了也不认识这个人。
但实际上,这就是王越的排行老六的孙子,王炳。
他这话一出,有许多人就会发笑。
卫峰功名都没有一个,布衣之身,怎么去上疏?
所以看起来是鼓励,实则是讽刺。
那卫峰果然有些羞恼,「待我高中之日,自然是向朝廷上疏!不必王兄提醒!倒是王兄,到底大家风范,识得风向,这话风也是往东边吹的!」
「你!」王炳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聪明人物,但好赖话还是听得出来的,「你休要以口舌之利污蔑于我!」
「谁污蔑你了?」那人说得振振有词,「李广虽死,恨其党羽犹在,朝廷的女干臣亦不可尽除!」
这是在暗指王越了。
朱厚照则皱起眉头,看来这些人‘君子小人,、‘门户之见,的观念不仅入了心,还入了脑。想来也是,一封上谕哪里有改变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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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听了心烦。不过走之前有几句话要说。
「去叫掌柜的上来吧。」
刘瑾没二话,乖的很。
玲珑酒楼的掌柜的,脑门直冒冷汗,颠儿颠儿的就跑了上来。今天上面的情况他听得都吓死了,但他也不敢插嘴啊。
到了包厢里,啥也没做就是给朱厚照磕起了头,
「那个座,是怎么回事?」朱厚照指了指外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