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原本确实也可以拿国家的钱去做这事儿,不过,凭什么?
这些既得利益阶层有一个算一个,自己腰包鼓鼓扯着嗓子喊为国为民,然后给别人扣上与民争利之名,等真要他们掏钱为民做点事,那就是没钱!
娘希匹。
那些钱是谁的?!
国家的!朝廷的!
他就是要一个一个把这些人的银子给敲出来,现在李广只是第一个。
另外,若是交阁部议处、朝廷拨款必定是口舌极多,流程慢效率低不说,估摸着还有不少阻力。
但是自己掏钱干,那是老子硬写道德经——老子愿意!
当然,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敲李广的竹杠,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若不是赶上文臣们要弄死他,不在生死大事之前,朱厚照都不往这儿想。
现在呢?
那就由不得他了,看你是觉得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朱厚照走开之后其实没有走远,他在一个灌木丛的视野遮蔽处停了下来,听到了李广最后的怒火。
当然,李太监不是疯到没有脑子的人,
张永最后的话,他才不接,只是语气略显狂妄的说道:“张公公言重了!太子殿下那是何等身份?我一介奴婢如何敢以下犯上?!再者我说的明明就是文臣,张公公可不要陷我于不忠之地!”
“殿下可是好心,李公公确定真的要冒险?”
李广其实决心也难下,今日他要是这样的态度走出这里,那说不准改日太子就去皇帝那边参他一本。
至于说谋害太子,那是阴谋论里的痴人说梦。
只不过太子给的抉择都是死,这是他不愿意的地方。
“张公公!”李广还是缓了缓语调:“殿下的好心我这做奴婢的岂有不受之理?殿下若要取些银子,这自然不是问题,老奴的俸银可以全数献于殿下!”
他在俸银二字加了重音。
朱厚照听懂了,他转过身,向秋云招了招手,“你过来。”
秋云听了后矮下身子,把耳朵凑近,
太子只觉得有一阵清香入鼻,白皙的脸庞皮肤嫩亮,薄薄的耳边垂下一丝柔发,确实是艳丽的侧颜。
“我不好过去了,你去和张永这样说……”
秋云听了嘱咐,马上到张永那边吩咐。
张永是听了后咳嗽一声,“李公公,殿下会为银钱找到合适的来源的。且保证没有旁人知道来源在你,这你不用担心。”
李广一听他下意识的就想偏头到处看看,他估摸着皇太子还是没有走远。还好刚刚没乱说话。
“……那,殿下要如何保证?”
张永脸色一正,“李公公这叫什么话?殿下既然开了口,难道还能诓骗你不成?!”
躲在角落里的朱厚照捂了捂脸:这个笨蛋。
这个保证关乎李广的生死,他若是能被太子的威严给唬住,那叫他拿钱早就不成问题了。既然成了问题,张永还这样说,李广自然是无法放心和接受。
而且这种老狐狸,花样又多的很。
“张公公可不要乱说话,殿下是仁厚君子,诓骗这种词用在殿下身上不合适吧?只是老奴好奇,殿下要用怎样的办法。”
“殿下……自然有殿下的办法!”张永扯着嗓子说。
李广鞠躬作揖,“那好。殿下之言,老奴岂有不听之理?等殿下的办法安排妥当,老奴也自然听命行事。”
说完他行了一礼,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