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淮被分到的考场有点远。收拾妥当,便立即动身了。
打开门才发现,庭院中的积水已经快到膝盖了。
席云淮顿住,“今日你别出门了,也别回家了,先在这里住下,等雨停了水退了再走。”
虽然庭院里可以走长廊。
可出了院子,还有很长一段路需要蹚水。
“那不行。”虞清颜探头探脑,风裹挟着雨丝,隔着长廊打在脸上。
席云淮将她按回去。
但看小病秧子的表情……虽然一脸乖巧,但墨葡萄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满脸写着‘你前脚走,我后脚就跟上去’。
席云淮:“……非得去?”
“嗯哼。”
她可是主考官哎,哪怕不送老婆,她也得去考场。
就算是走后门才当上主考官的关系户,她也是敬业的关系户!
席云淮头痛扶额。
塞给小病秧子一只热乎的手炉,又仔细将披风系好,戴好兜帽,披上蓑衣,然后他走到她面前蹲下:“上来。”
虞清颜眨了眨眼睛,听话地趴了上去。
这积水真结实啊,不是,这肱二头肌真深……
“……别乱摸。”席云淮低声警告道,“再乱动我松手了。”
“哎呀,我好怕怕呀。”虞清颜丝毫不怕,搂紧他的脖颈:“说得像是你舍得似的。”
托着她的手那么紧。
小心翼翼地蹚水而过,仿佛她是什么泥娃娃,生怕她沾上一滴水。
席云淮默。
他好像,被小病秧子吃的死死的了。
难道他真的是连离染说的那什么恋爱脑?
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席云淮给否定了。
疼自己媳妇儿,怎么能算是恋爱脑呢?这分明是他应该做的。他的小病秧子他不心疼,谁心疼?
席云淮理直气壮。
嗯,他才不是恋爱脑。
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
席云淮住的别院离住满了考生的文曲大街很近。
为防堵车,虞清颜的马车绕路从另一边走。
“幸好提前出发了,这么多考生。”虞清颜趴在窗边往外瞅,低洼路段的积水已经到腰了。她着依旧暗沉的天空,“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若是再这样下去,她得考虑禀明父皇让考试延期了。
席云淮揽着小病秧子的脑袋,将她按怀里,“潲雨。会着凉。”
虞清颜眨了眨眼睛,“淮淮。”
席云淮:“……?”
“你现在怎么有点爹味儿了。”
柔弱小可怜,成爹系小可怜了。
爹味儿这词席云淮是第一次听到,但从表面来看,能明白个大概。
“……不喜欢?”
隔着布料,靠在老婆胸肌上的虞清颜挪了挪,调整个舒服的姿势:“喜欢的。”
“我们云儿什么样都可爱。”
席云淮老脸一红,轻咳一声,不自在地别开头。
唇角却微微翘起。
行至半路,雨势渐缓,天色也亮堂了起来。京都完善的排水逐渐起了作用,积水有下降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