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夜晚还挺凉。
虞清颜打了个冷颤,往贵妃身边挪了挪。
好聪明,不愧是她娘。
贵妃搂住了她,“所以,你得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见过危玄的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贵妃压低了声音,“靖王知道了吗?”
虞清颜摇头。
知道这事的,也就她的暗卫跟晴蕊阴竹,以及席云淮。
都是自己人。
贵妃这才稍稍放心。
“天色不早了,赶紧睡吧。”
这么久没见,虞清颜自然是很想念贵妃。她揪着母亲的衣角,撒娇要她留下来一起睡。
贵妃自是不会拒绝。
在宫女服侍贵妃洗漱的时候,虞清颜抽空给席云淮写了封信,告诉他自己已经平安到家……
笔尖一顿,虞清颜又抽了张纸重新写——已经平安到亲戚家了。
禹州离得太远,不可能早上出发晚上就到。而且她只是告诉席云淮老家的一个哥哥成婚,又没告诉他她要回老家。
……还不许那老家的哥哥当上门女婿,住在榕城附近么!
虞清颜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好险,差点儿露馅儿了。
她愉悦勾唇。
今天马甲也没掉~
“乖乖?来睡觉了。”
“来了来了。”虞清颜快速将信写完,塞给花容,然后跟归巢的小鸟似的,欢快地上了床,钻进贵妃的被窝。
妈妈真好,下辈子她还要当妈妈的小棉袄。
……
翌日清晨,晨露未曦。
练剑归来的席云淮便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信。
信上没什么重要的事,同他抱怨马车晃悠地她骨头都要散架了,还让席云淮帮自己撸撸花花……
席云淮的目光落在“亲戚家”三个字上,勾了勾唇。
小骗子。
终于发现不对劲,知道要圆一下谎了。
看完了信,他小心地将信收起来,放在床头的暗格里。
“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儿。”连离染吊儿郎当地坐在窗框上,嘲笑他,“一张纸还当成了宝。你的冷酷无情呢?左使大人?”
席云淮淡淡道:“也不知道是谁动用所有的势力去查凌小姐,结果查不到,哭了一整夜。”
连离染:“???”
“诽谤!你这是诽谤!”连离染涨红了脸,“你才哭了……我那是不小心磕到脚了!”
然后他气得掀了桌子,桌上的茶杯洒了他半边衣袖……他们才会以为他哭湿了衣裳!
席云淮耸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连离染:“……”
好气啊!
连离染咬牙切齿,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查她?”
席云淮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但连离染从这笑容中却是明白了。
好小子,平日看着淡泊名利,一副什么事儿都漠不关心的模样……暗地里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但连离染拿他没办法。
打又打不过——就算席云淮教了他那招,他还是打不过!
好气啊!
“这事儿,你别告诉我哥。”连离染撇撇嘴。
“……我就是有点好奇,随便查查。”
席云淮坐在床边,抱起床上的花花,“那位凌小姐我也在查,她确实有点奇怪。”
尤其是见过危玄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