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像比先前更加的失魂落魄,痛苦悲伤!
白莎贝儿冲出酒店后,不停地跑呀跑,跑呀跑。
她觉得自己好坏,是个浪荡女人,更对不起宇轩。
对,快想宇轩!宇轩!宇轩你在哪里呀?快来救我!救我!白莎贝儿,快想你的宇轩啊,把那个金墨成压下去。为什么不行?不行啊!脑袋里全是那个金墨成的脸庞、话语、动作以及他的一切一切。
天啦?我怎么啦?我该怎么办?
一口气跑了好几里路,她太累了,喘着粗气停下来。
那个客栈,那个金墨成住的客栈,现在已经像有个隐形的丝线,一直连着白沙贝儿的心,不管她跑多远,她逃不掉了!
刹那间,心里有个声音:不要逃避,要面对、面对!要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回去、回到金墨成身边,去爱他,去爱他……
真的可以吗?听从自己心的声音,不再顾及其他。
是的,听从心的感觉。她的暗语,立刻像天降甘露,让她安静下来,平静下来。
不纠结的感觉,真好。
她又像疯子一样,调转了身体,往回跑,拼命地跑,生怕金墨成生气离开了,离开那座客栈了。
“墨成,墨成,开门,开门!”她大口大口地喘气,使劲地敲着客栈的厚门。
屋内的悲伤人正躺在床上,头埋在被子里,正处于绝望的境地。突然听到那急切的敲门和叫喊声,他不敢相信,抬起头,仔细地再听,是白心童!是白心童!天,她居然回来了。
连鞋都来不及穿,赤脚下地,嘎一声打开大门。
脑袋轰轰然,懵懵懂懂,不知所措。
一秒的惊诧。
白莎贝儿已经冲到房间,抱住了他,紧紧地抱住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涩感!
随即,泪眼婆娑,端起他的脸,从鼻子,眼睛,额头一直看一直看,好像不相信是真的。
一个出现在梦中的影子终于回来了,来到了现实世界,他是我梦中的那位吗?
姜思涛也一直痴痴地看着她,看得那么仔细,大胆。
她一点也没有变,就是成熟有韵味了,头发变成了白长卷发,还是那张乖巧、精致五官的脸。
这一切是真的吗?她以前那么内向害羞,现在大胆热烈!
姜思涛还在余惊未定,这边,她已经迫不及待了,她狂吻着他的脸,他的鼻端,当然,除了他的嘴……姜思涛慢慢地闭上了眼,深深地抱住她,又一阵泪如雨下!
“童童,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爱你…爱你!”姜思涛的嘴不停地喃喃着。
二十年了啊!两世人生,到今天,在这个异度空间,我才对你白心童说出口——说爱你。
由于我前世的懦弱,爱而不表,让你怀疑爱、不信爱。我害了你在蓝星球里的一生啊。
让你对爱始终若即若离,从来不真正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真情厚爱。姜思涛心潮澎湃如万滔江水。
热血不断地上涌,真有点想把她溶化掉,吞进心海的感觉。这是他短命的前世和今世二十年的人生,从未有过的另一种奇怪的,他并不曾有过的一种冲动。
好美好,好刺激的冲动,几乎想把他整个人燃烧殆尽。
他的嘴不不自觉地偏向她的小嘴。
忽然,她叫了一声“墨成,我……”,在瞬间的激动中,立即又如冰山崩溃,她强大如撼的理智回归了。 她急忙推开他。
嗫嚅着:“不,墨成,我们还不能这样!我有宇轩,我不能太对不起他了。”她下意识地知道,要给宇轩留最后的底线!
——又一次,她冲出了房间,用力的上下推摸着胸口,好让自己平静下来。
一百下深呼吸!再一百下深呼吸!
她再次走回房间。
这次终于清醒又冷静了。
“墨成,不,是小姜……你是不是觉得我好坏?不守妇道。”她靠在关着的门板上,不好意思地尬笑。
他明白她的矛盾和忐忑。
苦于不能对她说出真相,因为这个异度空间就是为了疗愈她而存在的。只有让她完全沉浸其中,不知道是梦幻之乡,才能全景全貌,尽情体验,然后才能最大限度地,疗愈她漏洞百出的能量体。这是宇轩告诉过他的现实,现在这现实他只能深埋在心底。
姜思涛沉默良久,……“童儿,你不要这么说,有些事情你不明白,你我生生世世的宿命故事交集,我们一见如故,肯定生生世世就是……就是……感情很好的恋人。”
“你是神仙不成,知晓我们的前世今生。”她依旧靠在门上,小心地笑着。
“嘿嘿,保密。”他转过身,倒了一杯冰水,猛猛地灌了下去。
“哎,你们真好。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好像我就横空出世了,就这么大了,不老也不小,来这里……只知道,宇轩,我……我很依靠他,他是我很厚重的家人、爱人。
宇轩还告诉我,我们来自遥远的圣女星系白星球,我好像是有点印象,那里到处都是水晶的世界,晶莹剔透的,而且一年有大半的时间是下着大雪的。不过,我们都好像很喜欢那样的雪景,我们都不冷一样。反正,觉得那里很舒服,很好的一个地方……所以现在我也超级喜欢白水晶,喜欢白色的东西,喜欢那些晶晶亮亮的东西。……不过,这里,水晶反倒比较少,不太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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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心童一直靠在门板上,仰面叹息地讲着。停顿一会,姜思涛还没插上什么话,她又接着絮叨了。
“其实呢,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头。但是自己又不愿意去深究,好像我有一种声音告诉自己:我就是来享受的,享受生活的,享受爱的。我就是不想知道太多,我就是想失忆下去,我就是想少知道些过去的事情。……也许,我的过去,有些痛吧。哎!反正,我很矛盾。说不上来有什么。
也许书里说得对,人最难的就是了解自己。谁要是能把自己了解透彻,那他真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了,他一定是圣,是贤,是儒。”
“童儿,难得糊涂。总之,不要去想那些,我是谁,来自哪里呀,这些东西。我们现在在这里,就好好在一起。”姜思涛倒了杯水递了过去。“来,乖,喝一口。”
百莎贝儿接过杯子,咯咯喝了几口,把杯子还给了他,又带痛地问,“可宇轩怎么办呢?我不可能忘了他,也不可能离开他。”
对呀,怎么办?姜思涛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