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无法,她只不过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偶尔在背后推动一把罢了。
太子失去的是父皇,而她也是个失去父亲的人呐。
萧九辞心里苦涩,其实大家都要一样,不是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真正的感同身受,只有自己也经历了同样的事情,感受到了同样的痛苦,才算是道歉。
要怪就怪人性吧。
人性人性,单拆开心和生,若不是心生恶念,又怎会单考一个性字?
“太子殿下万安。”萧九辞与萧覃衍一齐拱手见礼。
太子虚扶她一把,“不必多礼。”
“有什么事情去书房详谈吧。”
太子看了萧覃衍一眼,也没说什么就走在前面。萧九辞和萧覃衍立马跟上去。
到了书房,萧九辞开门见山的将京都城外莫名出现的大批流民的事情说了。
太子也在思考为何无人禀报这件事。
萧九辞也不吞吐,直接就问:“殿下近日总是往宫里跑,可是陛下的龙体又不好了?”
太子凝眸扫她一眼,也不想拆穿她那故作不知的样子,“父皇龙体抱恙。”
“那殿下是如何打算的?”萧九辞问。
萧覃衍在一旁听着,沉默着不说话。
御林军里面肯定是出问题了,到底是谁将城外出现流民的事情欺瞒不报。又到底是谁在暗中周旋,这个人知道多少,这都是隐患,都是问题所在。
今日见到太子,萧覃衍忽然想起来去岁他们凯旋时,太子与御林军的两位统领来迎接他们得胜回朝,里面似乎是有一个姓钱的统领的。
从四品御林军左统领接管舜京治安,是姓钱吧。与钱忠仁有关系吗?
“涉及皇室辛秘,本宫不好多说。”太子审视的目光向萧九辞投来。
萧九辞也不惧这些,坦然直视:“陛下若是龙体抱恙,太子不免国事繁忙需得操劳些。据本候所知,御林军里有个左统领是叫钱明吧。若是太子累垮了身体,去岁钱家折了唯一的嫡子在宫里,恐怕兵马大将军府会有变故啊。”
见太子眉眼松动,萧九辞继续道:“本候远在京郊外的校场里屯有四万南冀军,察觉京外有异样,这才来报,还望太子心里要有数才好。”
太子忽然想起前年的那件事,直视着萧九辞的眼睛问:“那你呢?”
“昂?”萧九辞听的云里雾里。
这和她有啥关系?
“钱家因折了嫡子疑似会有异样,那你呢?”太子将话说开了。
他只是迷茫了,并不是质疑她的为人。
为何当初明明就是父皇办事不地道,她却还一心为国?
萧九辞暗了眼眸,太子面前说话,她算是极为坦诚:“那又能怎么样呢?父亲为国捐躯,我也想怪不明事的君主,为何父亲战功赫赫却得不到公允,为何戎马一生却败于自己同袍的暗算,可悲又可叹。”
“可我不能坏了父亲的一世英名,不能毁了生我养我的地方,不能用百姓和将士的命,来捅破这不公的天。与我而言,父亲留下的东西,我只是想守住罢了,仅此而已。”萧九辞笑的苦涩。
百般无奈,不能宣说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