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逐渐浮出水面,可太子内心挣扎着也不敢去证实。
“将此人重兵看押,不准他死了!”这样丢下一句话,太子带着长潜匆匆忙忙的走了。
神色慌张,步态颤巍,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太子方寸大乱,必须要赶紧逃离这里,回去之后好好的想一想。
东宫大书房内。
太子坐在书案前看着那揉成一团的纸团,已经沉默半个时辰了。
许久之后,守在门口的长潜才听到里面太子喊:“长潜!”
“在。”长潜推门进去。
进去的时候,太子明显脸色不太好。
“去知会御林军一声,在长宁宫放出消息,就说徐太医已经招供,证据就藏在太医院附院后院没有修缮的墙根处。派暗卫盯紧了长宁宫的人,但凡有人出宫来太医院的,一律抓起来。长潜你亲自去一趟,将那证据给本宫先带回来。”
“是。”长潜是从小跟着太子的侍卫,武功不比暗卫来的差。
太子依旧坐在那书案面前沉思,若这事真的是母后干的,她必然会心虚让人先去毁了证据。
他想给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可是事到如今,倒是有一种无力回天,迷茫的感觉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太子去洗了一把脸,冰冷刺骨的水拍打在脸上的感觉,瞬间让他清醒了不少。
又换一身衣裳,太子出门。“摆驾去长清宫。”
到了皇帝的宫殿门口,太子看见了守在门口的郑坤。
郑坤依旧是神气得意的样子,跟了父皇这么多年,他会策反跟了母后吗?
太子自嘲的笑了笑。
他是个从先帝嘴里就是板上钉钉的储君,如今这些人倒是不将父皇放在眼里了,倒是更看重他这个还没上位的储君。
说来真是可笑。
外戚,始终还是个危险的存在。
这个天下始终不姓薛,而是姓元。投靠薛家,将他这个太子又放在一个什么位置呢?
一个个都说是为了他好,可到底是为了这利欲熏心的权势,还是真的为了他好。
太子若无其事的走进宫殿,郑坤走下白玉阶来迎他:“这么冷的天,太子怎么不多穿一点。”
太子凝眸看他,还是带着温润的笑意,可这眼里总是带着几分寒意的:“郑公公关心的是,只是这衣裳穿的再多,心冷了也是没办法捂热的,你说呢?”
郑坤皮笑肉不笑的干笑着,心里发怵起来:“太子今日是遇上了什么事情?怎忽然说起这么奇怪的话来?”
太子收回目光,转身朝宫外飘着散云的天空看去,一看就清清冷冷的,就如同身居高位者的身边,也是一样的。
孤寡孤寡,他始终也是要走到这个地步的吧。
此刻一趟,太子心如明镜,似乎是想通了。
什么也没说就进殿了,郑坤心里不安,便招手让内侍去长宁宫打探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