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子低着头又感激的给他行了一礼,这才走。
看着他这样,萧覃衍就知道有些钱拨下来也不会用到这些淳朴的农家。
“今夜让阿洵守着吗?”萧覃衍询问萧九辞。
萧九辞声音极浅的“嗯”了一声。
点了香,两人跟着沈琉对着江氏的棺木又拜了拜,又拜了拜萧誉。这才去了那所谓的宅子里休息。
宅子离祖祠那边不远,这三进的宅子不小了,还是当年沈琉买来用作他们夫妻回乡祭祖的。现在也只不过是让萧族长带人清扫了一番罢了。
人都在祖祠那边守着,这宅子里倒是没什么人。
虽然有周嬷嬷和秦嬷嬷伺候着,但出门在外,萧九辞不放心母亲一个人睡,晚上非要和母亲睡在一个屋子里。
萧覃衍就自己一个人在后院找了个离她不远的屋子里睡了一觉。
期间也只有几名亲兵守着这个宅子,也没有别的人靠近。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两日。
灵车在祖祠停的第三日下午,萧辛和一对人马总算是到了处州。匆匆忙忙换洗了一下,就披上了白衣。
那天晚上祖祠刮了大风,一副欲要下大雨的样子。
萧辛一身的疲惫,也不知是几日没睡觉了,那一脸的胡茬子一下子让他的年纪大了十来岁。
“今日我给老太太守灵,侯爷和郎君都去歇着吧。明日就该出殡下葬了,也让我尽一点孝道吧。”萧辛嗓音干涩,应该是路上风灌了嗓子,有些哑了。
萧九辞微微点点头,到点了就让母亲先去睡了。
她与萧覃衍收到夜深了才回宅子里睡觉。
风刮了半宿,后面总算下了场大雨。 海棠书屋
翌日一早,天还未大亮,雨便停了。
“这位老夫人是个有福之人啊。”门口聚集了不少送葬的百姓。
“是啊,前几日都放晴了,这雨昨夜又下了。那风真大啊,连菜场那杀猪的摊子都刮飞了,这一大早出殡就放晴了。这位老夫人是老天爷都眷顾的人啊。”
门口的妇人们在玄乎其词。
祖祠内,百余名挂着佛珠的和尚与几位穿着袈裟的大师都已经在里面站着了,手里的木鱼和鼓锣敲着,嘴里的经念着。那送葬队的唢呐也吹起来了,偏萧九辞一身白衣戴孝站在一旁,浓颜清冷不失明艳。
棺木合紧被人抬至几张合放着的长凳上,再在棺木上绑上麻绳,穿上横木才能将棺木稳稳的架起来抗在肩上。
到了时辰,由萧青和萧塞以及萧辛两兄弟四人一身短打,披麻戴孝的半蹲着将横木抗在精健的肩上,吃力的抬起老太太的棺木。
萧覃衍在前摔了盆,眉头都没皱一下,轻松的就在棺木前面扛起最前头独着的承重木,萧九辞在他面前扶着母亲。
大师在前诵经引路,队伍后面跟着自家穿着丧服的亲兵和执意相送一程的百姓。
就这样一路向西,路上摆了三个台子,需将棺木停置中间,走走停停一共三次,由大师做法超度,亲属跪拜送别,这才送到了山下。
送到这里,大师和和尚就退了。
再由萧覃衍他们五个人抬棺上山,萧九辞和沈琉跟在后面,再加一对亲兵。
几个人亲手将江氏葬了下去,跟着萧九辞点上香拜了又拜。
对着老两口的墓说了好些话,日头都晒上中午了,这才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