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言语,她只说了句:“阿衍。”
“谢谢你。”
“一直陪着我。”
萧覃衍没说话,夜里风大,只拉着她进堂屋去了。
他玉石磬耳的声音落在萧九辞耳边:“侯爷回屋好好睡一觉,明日起来,就要出发了。总不能离家前,还不能让祖母高高兴兴的出门,你说是不?”
萧九辞低低的“嗯”了一声。
沉闷了这么多日,总是要振作起来的,不能让明日祖母出门都不安心。
祖母陪伴她和母亲多年,这次要去那边陪着祖父和父亲了,她可不能贪心,霸占着老人家不让她走。
萧九辞躺在堂屋的梨花木拔步床上,问不远处小榻上睡着的萧覃衍道:“前年我父亲去世,我都不曾这样颓色。更多的是觉着接受不了父亲过世的事实,硬撑着门楣也要给父亲的后事办的体面。”
“只可惜,家里只有我一个嫡出亲女,不管我怎么装的镇静自若,父亲都回不来了。那几日母亲觉着我不哭不闹的,像个活死人一样硬撑着,她怕我病了......”
话没说完,萧九辞哽咽的已经说不出话了。
萧覃衍心里酸涩,隔空安慰着:“侯爷是女子,可以放肆的哭,没关系,不要紧。”
“我在这里,没人敢笑话你。”
他觉着她本该就是有情绪就发泄的人,憋着,不像她。
萧九辞想了许久这个问题,还是与他说了:“我觉着许是你这两年太惯着我了,让我总想着依靠你,产生了依赖性。有时候都不会控制表情,做不到自持冷静了。”
“我乃侯爷夫婿,本就是侯爷应该要依靠的人。若我连这个都做不到,又怎么能与侯爷一起撑起南川侯府。”萧覃衍的声音像是个勾着,一直勾着萧九辞的耳朵。
“人生无常,侯爷只管及时行乐。有什么塌下来的事情,总有家里个高的顶着,没有让侯爷一个小女子挺着身子抗事的道理。”
在烛火的照映下,萧覃衍的漆黑的眸子有些明亮,瞳孔似乎引着灼灼的火苗,很烧人脸。
萧九辞苍白的脸上渐渐露了绯色,“你真觉得我像个小女子?”
萧覃衍轻笑着:“哪有什么像不像,侯爷本来就是小女子。”
“在我心里,不管侯爷在外面多威风,侯爷都是我最宝贝的小女郎。在我面前,不必遮掩自己的情绪,侯爷就该是快乐恣意,风流骄傲的人物。” 贼天子
听到他的评价,萧九辞没忍住笑了。
或许也就在萧覃衍这里,她不由分说的就是个很好的人。
在母亲那里,都是要说她两句不好的。
萧覃衍这肆无忌惮好不遮掩的偏爱,倒是她觉着是最能让自己心安的东西了。
四下无声,萧九辞闭上眼缓缓的睡去了。
这几天萧覃衍也累了,即使佳人在旁,也不会激动的睡不住。
翌日清晨,几位侍卫将老太太的棺木合上,让大师诵经相送出门。
萧覃衍和萧九辞带着沈琉就出发送葬了,沈常枫夫妇年纪大了没跟着去,因此萧塞也被留在家里看护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