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予应声退下,将这时间留给了两人单独相处。
萧覃衍轻轻的为她擦发,掌间细软蓬松的发沁着香气。
“我听南苏说,侯爷想吃烤鱼?”
“嗯。”萧九辞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说:“烤鱼吃着香,好久没吃了,馋那一口。”
“那等下我们把桌子搬院子里,吃烤鱼,再小酌两杯?”萧覃衍温声细语的询问着自己放在心尖的姑娘。
“好啊。”萧九辞爽朗应着。
转头就去摆弄自己那梳妆台上的匕首。
“阿衍,这是我阿爹临终前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萧九辞眸光暗淡,却也瞧不出脸上悲色。
萧覃衍也不说话,就听着她说。
“比不得我从小拥有的珠玉、宝剑,可它就是不一样,是我在这世上最珍视的东西了。”萧九辞抿抿唇,又笑了笑。
“既然珍贵,侯爷可要收好才是。”萧覃衍回她一句。
“嗯。”萧九辞转瞬又摇头晃脑,仿佛刚刚伤怀的人不是她一样。
萧覃衍有时候都会有一种错觉,小侯爷似乎变得很快,好似故作开心一般。可有时候也是真的开心,寻常人还真辨不出她真正的喜乐。
等天又暗了些,院子里的膳食早已摆好,南苏掌勺,色香味俱全,勾的萧九辞趿拉着绣花鞋就跑出来了。
“侯爷又不好好穿鞋!”秦嬷嬷宠溺的昵了她一眼。
“是啊,那鞋帮子又该难看了。”南予搭腔笑着,眼神却是一直望着小侯爷的。
“啧啧,可惜了鞋头上的那么大的东珠了。”南苏故作摇头咋舌。
萧九辞不管什么绣花鞋啥的,囫囵的先吃了一口放在碳火上热的烤鱼,便口齿不清道:“这东珠贵重吧?”
“等鞋坏了,把这东珠买了,给本候的边疆战士买酒喝!”
小侯爷开玩笑说着这样的话,南苏心下无语了,也说了出来:“侯爷家底厚实着呢,哪用您卖东珠养兵的地步。只是这好好的鞋面被您这么趿拉着穿,没两天就该磨坏了,南予绣的辛苦又白费了。”
知道小侯爷不爱听什么女子行为举止要规矩的话,南苏这才挑拣了绣鞋辛苦的由头,想着她能稍微收敛些,不然被夫人看见,又该说她们了。
“好吧好吧,那本候穿好。”
每当南苏说绣鞋辛苦,萧九辞都会体恤她们的,立马抬脚让人给她将鞋穿好。不过出门在外她都是自己穿的,在家有奴仆自然可以娇纵些。
“南苏手艺真好。”萧九辞抬手要将嘴里的鱼刺拿出来,萧覃衍正好过来,见南苏要给她穿鞋,他便道:“我来吧。”
说着,萧覃衍那挺拔的个子就蹲下来,握着那纤细的脚踝,为萧九辞的鞋跟拔起来穿好。
萧九辞面露绯色,将脚收进了裙底。
萧覃衍径直在她对面坐下:“慢些吃,等下卡嗓子你又难受了。”
“噢。”萧九辞应的这一声很是乖巧,连带着头上的步摇晃了晃。
连带着萧覃衍的心神晃了晃,有些心悸起来。
南苏热了两壶酒,端了上来。随后便与南予她们退到远一些的地方去了,只留下南艾和萧青两个人在不远处守着。
两人刚小酌了一杯,月亮就出来了,高高的挂在那枝头上,很有幽静的风味。
私底下,萧覃衍会与她聊着生活里的琐事,萧九辞也乐得他与自己放开了聊天的样子。
一高兴,两个人就喝多了,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