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张了张口没说出来。
宫宴举行到最后的时候,良贵妃的眼睛便一直毒辣辣的盯着萧九辞这边。
萧九辞也注意到了,应该是已经知道今日进宫的那件事了吧。
萧九辞想知道,她紧张嘛?还想寻刺客杀人灭口吗?
望着良贵妃那张妩媚却透着狠毒的脸,萧九辞眼神忽而变冷,迎上良贵妃阴冷一笑后,舌尖舔了舔下嘴唇,又冷笑轻蔑的抬起手臂抚着自己的后脖颈伸懒腰般的扭了一下。
良贵妃心中打颤,对上萧九辞的目光,她总觉得背后都阴冷起来,倒是有些紧张了。
对面坐着的晋安候安钶轼倒是脸皮厚的和什么一样,借着微微醉酒,摇摇晃晃的就起身走了两级台阶到上殿台来给萧九辞敬酒。“本候倒是没想到贤侄女一小辈,能有如此虎胆龙威一举击破北塬大军!来,今日本候敬你一杯。”
而萧九辞一向脾气不太好,有时她想应付的时候就脾气好,连敷衍都不想敷衍的时候便脾气不好。
见萧九辞冷眼望着自己却不动杯,郭尚群面子上就有些下不来:“贤侄女气性大些哈,不要紧,本候先干了!”
萧九辞双手端放在椅子上,身子靠着椅背就那样冷眼看着眼前这个自讨没趣的男人。
盯着郭尚群看了好一会,萧九辞偏头忍不住笑出了声:“宁远侯也算是京中善变者中的元老了。”
“你此话何意?”郭尚群有些愠怒了,但也不敢当面发作。
萧九辞不欲与他纠缠,只坐起身子对着他说了一句:“单纯觉得宁远侯脸皮甚厚,没什么意思。本候不是那种打过架忘了疼的人,家父殉国时,本候可还记得你呢。”
声音清冷清冷的,让郭尚群心中发凉,有些紧张的抖。
忽而,萧九辞的目光移到了郭尚群的身后,对面晋安候府的位置。
她知道,此时的安钶轼正在对面看着这边。
安钶轼正观察着的时候,忽然就发现萧九辞微微歪头看过来,视线撞在一起,就仿佛被人抓奸一样,让安钶轼心虚,冷汗淋淋。
他本来只是想看看萧九辞会不会给宁远侯面子,然后自己在上去搭讪,看这样子还是算了吧。
萧九辞收回视线,轻蔑的冷笑着:“这酒本候不喝,若还纠缠,别怪本候落你的面子。”
萧九辞就那样无所谓的笑着,让人看了甚是狂妄。
“你……”郭尚群气急败坏,铁着脸走了。
就这样,萧九辞冷眼看着郭尚群气愤的身影,眼眸开始深思。
片刻过去了,因为郭尚群的前车之鉴,没有人再向萧九辞敬酒。
京中谁人不知,晋安候府和宁远侯府的那点破事啊。
见南川侯心情不佳,也没人上去触霉头。
就这样大家各自相谈甚欢,唯独萧九辞与自家母亲坐在一起,就顾着边吃边聊了。
半个时辰过去不了,外边的天色已步入黑暗,一盏盏宫灯宛若夜天明亮的星。
宫宴步入尾声,今夜许多大臣都喝多了,终于在皇帝宣布结束后被自家家眷小厮扶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