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辞慵懒至极的将手臂放下,闲适的将头靠在了上去。
窗外的风细细的吹着,吹过萧九辞的发梢时,撩的萧九辞耳朵痒痒的。
噔噔噔~
萧九辞头靠着手臂躺在软榻上,耳边传来了一波强烈的马蹄声。
萧九辞微微皱眉,心里却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异样。
这才过中秋十五,国丧都没有过呢,这是谁敢在京城门口天子脚下纵马?
萧九辞眼睛一亮,只感觉到好奇,立马便起身望向窗外。
顺着城门一样高的酒楼往下看,萧九辞欣喜的眼尾上翘,一股脑的玩劲。
玩心上头的时候,她哪里会想到这纵马的人是疆域守报。
等萧九辞起身看去时,那骑马的人已经快跑过酒楼了,萧九辞只看见一个马屁股和一点黑甲的亮片。
萧九辞眉头一皱,便觉得那行头好生眼熟,怎么感觉是那南冀军呢?
大约过了几息,萧九辞心中有些不安起来,神色都有些许恍惚了,摆手对自己身边的侍卫萧洵说道:“快跟上去看看。”
萧九辞也不说清楚怎么回事,就让侍卫萧洵跟着那守报混进了宫。
这时候,红墙黄瓦的皇宫里,新帝元晋正坐自己平常办公的长青殿里暗自神伤中。
新帝一身明黄色的袍子,眼角微微皱起的皱纹无一不在彰示他已经不在年轻了。
元晋本是荣安皇帝的第二子,荣安膝下就只有四个皇子,三个公主。
大皇子体弱多病,没挨过十二岁便去了,二皇子便是新帝元晋,三皇子就是现在的樊勤王元黎,四皇子已经不在人世间了。
皇室宗族里另外就是有一个先帝最小的弟弟顺安王元璞,新帝的嫡亲皇叔。
新帝的姐妹,公主远嫁和亲的就两个,也都尚不在人世了。长公主元隽嫁于平西将军周释,生了嫡女周慕维,被封为贤荣县主后,也在几年后便去世了。
元晋登位也是熬了好几十年了,一直熬到三十多岁当皇帝,也实属无奈,偏偏还羽翼未丰。
元晋心中难免思虑较重,他疑心病还重,早就看不惯南川侯府,担心南川侯府的权势会超了皇室,南川侯手握南冀重军,先帝厚爱有加,又财横满朝。
这没有一条能不让新帝忌惮,可偏偏自己派去的副将蛰伏在萧骁御身边,还没办好事情,又让萧骁御绝处逃生。
本来有罪变成了战功,还打了胜仗,这就是元晋头疼的理由。
可没过多久,有一条紧急的传报让元晋喜出望外,让这个患得患失的皇帝感觉上天是眷顾他的。
疆域守报快马加鞭的赶往皇宫,气喘吁吁的给元晋报来了:西北一战,南川侯余毒未清,却一举歼灭泽疆十五万大军,反扑成功凯璇归来时,毒发身亡!
毒发身亡!毒发身亡!
这句话一直在元晋的意识里重复了好几遍,他恍惚着,努力的克制着自己险些笑出来的嘴角,做着难看的容色。
让自己苦思好些年的人终于死了,元晋忽然想起那时候他费力讨好南川侯,想让他站自己这边的时候的样子。
元晋苦笑一声,原来上天真的会安排好一切,那个当年不识时务的人还是死了。
元晋立马就拟了旨,派了左相薛桉祖去准备接灵,还大肆放出悼文来抒发自己的悲痛,如此做戏,实在是虚伪。
萧九辞当日心事重重的回府时,刚好遇见了来南川侯府宣旨的太监,她恍惚间只听见最后一句:“凯璇途中,南川侯毒发身亡!功绩一事,延后在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