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想起家里还有只不清楚是否醒来的暴龙,再想喊住父母已然来不及。
“靠,他可千万醒啊。”
符源拓暗骂一声关上门,把刀插回刀架,给沙发上的两人倒了水,自己搬了个椅子坐在茶几对面。
“儿子,妈妈和爸爸都清楚亏欠了你不少。”
“这十年,你一个人受苦了。”
叶霜遣语气深重地说着,看着物是人非的旧地,眼神带着无尽的哀思。
“知道你讨厌我们,这次没通知你是怕你知道了会不答应,想趁着你睡觉过来的,没想到你都买好早餐了。”
“我们也没有任何为自己辩解的意思,要怪就怪咱们一家人的缘分太短了。”
“就和你爸说的那样,这套房子我俩打算今天过户到你的名下,当作我们对你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吧。”
在亲情上裂开的深渊,扩大了十年后,是惊人的天堑。
此刻降下一番细雨,却有了填补的倾向,但即使细雨汇聚成浩瀚大泽,深渊的裂缝不移也不消。
更何况细雨只一阵,便会停歇。
符源拓不免落入伤感,可积怨已久的误会,仅凭着一字一句改变不了既定的历史。
“还有别的事吗?”
沙发上的两人对视了一眼,由符守廉斟酌着说道:
“儿子,你开学就要成为大二的学生,这一年也理应逐渐适应了大学生活。”
“关于你自己的人生有过详细规划吗?”
符源拓不清楚父亲的真实意图,就回道:
“你有话就直接说。”
对于儿子顶撞的态度,符守廉也不愠,道:
“我和你妈妈一致决定,我们两人会持续供到你大学毕业,如果你想读研,我们俩也会继续支持你。”
“你要是不读研去找工作,第一年我们俩还会补贴,但你剩下的人生就要自己走了。”
“我和你妈妈也各自有着家庭,有着孩子,不能一直养着你。”
“我们也不指望你未来养我们,终究是我们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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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要结婚的话,也不必邀请我们两人。”
“女方见到我们还不如不见,正好省了婆媳关系。”
“当然,至于彩礼等开销...”
符守廉言及至此,顿了顿,道:
“请原谅爸爸妈妈的自私,这套房子属于我和你妈妈的共同财产可以送给你,其他的大额金钱,涉及到了我们各自的家庭,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就需要你自己去奋斗。”
“这个房子你以后卖掉也好,留下也好,都是你的自由,我和你妈不会干涉。”
“你是一个好孩子,有着坚韧的心,我相信这些问题对你而言不是难事。”
最后一句话说完,三人同陷沉默。
血缘,是这个世界上,逃到天涯海角也避不开的纽带。
天伦,是这个家庭中,去往何时何地也奢望不得的遥远。
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却是必须而为之的事。
错,无关乎人,又关乎人。
符源拓因为没有对父母抱着太高期待,今天的一席话两件事,只有应当有的感触,而无另外的喜悲。
无意间看向卧室的方向,他问道:
“所以,我以后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