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顿。”
牧狼神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阿巴顿心中的黑暗,他激动地抬起了头。“父亲?你醒了?”阿巴顿颤抖地问道,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仿佛害怕这只是一个幻觉,害怕这丝希望会瞬间破灭。
“..........阿巴顿,叫洛肯进来。我.......时间不多了!快!你在神庙外面等着,不要进来!!”牧狼神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正在一点点渗出血液的伤口,苦涩地笑了笑。他的眼中闪过无尽的痛苦和无奈,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和自己的兄弟兵戎相向,察合台的那一剑几乎将他杀死,而福格瑞姆的背叛让他的子嗣损失惨重。
吾父啊..............我可能要辜负你了............荷鲁斯的眼中充满了愧疚,牧狼神眼前的景象再次模糊,他的眼皮像是灌满了陶钢一样沉重,但他看到从远处奔跑过来的洛肯,那抹身影让他撑住了困意。
洛肯的身影在神庙的长廊中快速穿梭,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担忧。他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他的披风在身后翻飞,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我直到现在都记得那三十年,那三十年是我最为安稳的日子。那三十年将我的理想和他的理想合二为一……不分彼此。他说,我是他的人马座............”荷鲁斯·卢佩卡尔轻轻抚摸着一枚戒指,眼中满是怀念。
“我清楚的记得父亲眼神是无比骄傲。我听到,整个帝国都在轻声呼唤我的名字………”
虚弱的牧狼神挣扎了一下,身体的虚弱让他无法保持平衡,从神庙的台阶上跌落了下来。在他即将狼狈地跌在地面上时,洛肯勉强接住了他。
洛肯紧紧抱住自己的父亲,感受着自己父亲犹如风中残烛的生命。“父亲………”洛肯哽咽了,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心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
阿西曼德和托嘉顿正在前线拼杀,每分每秒都有无数人死去,但他和阿巴顿却什么都做不了,他们两个必须守护父亲。
“我时间不多了!加维尔·洛肯!”荷鲁斯突然激动地挥舞着双臂。“杀了我!!”
洛肯看着他们的基因之父,他不明白为什么敬爱的父亲要说出这种话来。他无法理解,为什么父亲会要求他做出这样的选择。“快!!杀了我!!!!洛肯!!!我命令你动手!!!!”荷鲁斯流出了几滴泪水,央求着洛肯。
洛肯惊恐地倒退了几步,他不敢相信他的父亲会下达这种命令,他甚至开始怀疑面前的这位的“父亲”是不是他的父亲。
洛肯的步伐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穿越无尽的痛苦和挣扎。他拔出了动力剑,手心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出汗,湿滑的感觉让他几乎握不住剑柄。他的脚开始发软,每一步都像是在泥潭中艰难前行,随时都有可能直接跪倒在地。
“动手,洛肯..........…...”荷鲁斯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洛肯的心上重重敲打。洛肯吞咽了一口唾沫,他的喉咙干涩,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扼住。我要杀了我的父亲?!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洛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从来不认为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是现在,他却正在面对这个问题。洛肯痛苦地闭上双眼,他的睫毛因为泪水而湿润。他的内心在尖叫,他的身体在颤抖。然后,他挥下了利刃。但是,就在剑刃即将触及荷鲁斯的瞬间,洛肯的手停住了。
“哐啷”动力剑掉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不不不不!!!!!父亲,对不起!!!!我做不到!!!!”洛肯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他丢下了动力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刚刚进行了一场急行军。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滴落在他动力甲的表面。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挣扎。他做不到!他做不到因为所谓的命令就杀害自己的父亲!!这违背他所有信念和情感!!!
洛肯的目光落在荷鲁斯身上,那个曾经威严、强大的父亲,现在却低垂着头颅,显得如此脆弱。这就是他的父亲,这就是牧狼神,那个在无数战场上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的领袖,那个在他们心中永远屹立不倒的英雄。
血脉做不了假。
那些共同战斗过的日子,那些共同度过的宁静时光,都在这一刻变得如此清晰。他记得战帅在战场上的英姿,记得他那鼓舞人心的话语,记得他那充满骄傲和慈爱的眼神。
洛肯的手指轻轻触摸着动力剑的剑柄,但他的手却无法再次举起这把剑。那种血脉相连的情感让他无法下手。这就是他的父亲,这就是牧狼神,那个无论在多么艰难的情况下都不曾放弃他们的人,那个在他们心中种下勇气和信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