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孩童在生态建筑群的街道上奔跑着,仿佛一只敏捷的小鹿在森林中穿梭。他的头发在风中飞扬,似乎完全忘记了时间,只想尽快到达他的目的地。
街道两旁的工人们原本因为工作的疲惫而显得有些不耐烦,他们看到孩童奔跑的身影,本能地想要训斥这个本应正坐在教室中学习的孩童。在卡利班,童工已经近乎绝迹,因为那位大人回到这颗星球上所颁布的第一条法令就是所有孩童都应该拥有被教育的权利。
但是,当他们的目光落在孩童胸前的刺绣上时,他们的表情立刻变得尊敬。
“是那个大人的学生吗?”一个工人轻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
“是的,看那个图案是早已绝迹的卡利班巨兽。”另一个工人回答,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芒。
“真希望我的孩子也能成为那个大人的学生啊.......”
“别想了,迟到的话我们每日配给又要扣百分之二十五了,你也不想你孩子吃那些淀粉棒吧?”另一个工人打断了他的幻想,他们彼此推搡着,进入了人潮涌动的工厂中,继续他们日复一日的劳作。
“校长!校长!看啊,这是我刚从我自己手搓工作台搞出来的金属花,漂亮吧!”孩童冒失地闯入了办公室,他的鞋子在地板上发出了轻微的响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但他的兴奋让他忽略了这些细节。
“…………孩子,你的年龄都快可以进行新兵测试了,能不能别再这么冒失了,不过………这个花确实好看。”
安德烈掀开兜帽,露出了一张温和而略显疲惫的脸。他小心翼翼地从孩童的手中拈起那朵金属花,然后细细端详。
不自觉地,安德烈将金属花放到鼻尖嗅了嗅,似乎在寻找着金属以外的某种气息,也许是孩童的汗水,也许是创造的热情。但在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愚蠢之后,他略带尴尬地笑了笑,将花轻轻地放了回去。
“走吧,孩子,有贵客要来了,你回避一下。”安德烈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说道。
孩子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他对安德烈的话充满信任,于是点了点头,转身跑出了办公室。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直到完全消失在门口。安德烈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孩子的身影,直到他确定孩子已经安全离开。
过了十秒后,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两个人影沉默地闯入了房间。他们浑身上下都包裹在长袍之下,神秘的装束让人无法辨认他们的身份。但是对于安德烈来说,这身装扮再熟悉不过了。
“你们来了。”安德烈笑了,但手却不自觉地抓紧了椅子上的扶手。
“嗯,我们来了。”扎哈瑞尔掀开兜帽看着安德烈。
扎哈瑞尔的目光落在安德烈的身上,安德烈一如既往的沧桑,经历过无数战斗的痕迹通过这种方式刻在了安德烈的身上。
一道巨大的伤痕从安德烈的额头一直延伸到他的下巴,那是他在独自狩猎卡利班巨兽时留下的。
那是一场惨烈的战斗。
但扎哈瑞尔还是有些困惑。
他记忆中的安德烈,是那个在战场上无所畏惧,不拘小节的战士。他们曾一起在尸体堆里啃过生肉,只为生存;他们曾在粪坑里埋伏数日,只为等待卡利班巨兽的出现;他们曾在泥地里面摸爬滚打,直至整个人都糊满了泥浆,只为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