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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
严、赵二人直接发号施令,分配差事,行事极为干净利落。
“范大人,民间关于新安江决堤一事,颇多流言,你任务最重,可有什么好的法子?"严世藩独眼圆睁,眸中闪过一抹异色。
范进想了想,眸光一闪,指尖轻触桌案,淡笑摇头,“报业衙署初建便遇如此难事,下官实难有太好的办法。”
严世藩会意,点点头,复又看向其他人:“既如此,那诸位同僚且先回去吧,告诫手底下的人,咱们急可以,但自乱阵脚可不行。”
“朝中奸佞想要把新安江决口的黑锅扣在咱们头上,也要问问我严世藩答不答应。”
赵文华也跟着帮腔道:“没错,那些只知空谈的清流之辈,懂得什么大是大非,有东楼兄、严阁老在,本官向诸位保证,绝不会放弃在座任何一位。”
“范大人留一下。”刚散会,严世藩就命人把范进截住,复又请了回去。
“侍郎大人......”
范进略略一拱手,严世藩就遥指一侧的位子,示意他就坐,紧接着又命人奉了茶,便挥手将衙役斥退。
“寿铭兄,方才可是有什么未尽之言?”严世藩侧着身子,靠向范进,低声询问道。
范进吹了吹热茶,旋即放下,也没有卖关子的意思,立时道:“请恕下官直言,此次新安江决口,侍郎大人怕是会成为朝中大臣们攻讦的活靶子。”
“此言差矣!”严世藩纠正道:“工部是工部,我严某人是严某人,新安江决口跟我严世藩有什么关系?”
“纵是有错,那也是工部上下一体的罪责。”
范进笑问道:“严大人忘了?此前民间可是多有流言,说是您贪墨了修堤的银子,这才荒废了水利。”
严世藩面色一阵变幻,恨恨道:“该死的清流,该死的李默,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好深的算计!”
范进心下有些发虚,看着严世藩咬牙切齿的样子,若是得知始作俑者就在对面,怕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稍作沉吟,严世藩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既如此,想必寿铭兄已有应对之策了吧?”
范进怀疑,自己若说没有,怕是难以全须全尾地走出这道门。
当即答道:“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把严大人从这件事里摘出去。”
“哦?”严世藩眉头微挑,态度愈发亲近:“计将安出?”
范进假意思索了片刻,旋即道:“咱们不妨来个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
“没错。”范进笃定道:“清流不是以谣言中伤您么,依下官之见,严大人不妨就认下这项罪名?”
没有给严世藩发飙的机会,范进连忙说道:“据下官所知,淳安建德两地突遭发大水,百姓损失较之以往,却明显轻了许多,至今仍无任何伤亡上报。”
“这难道没有谣言的功劳?”
严世藩眼眸一亮,拍着手道:“你是说,‘自污’?”
“没错,这一切都是严大人在运筹帷幄,不惜以自污为代价,警醒百姓警惕洪灾,这才将淳安、建德两地的损失减小到最轻。”
“严大人高风亮节,心怀百姓,受尽了委屈,现如今已到为大人正名之时......”
范进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显然是挠到了严世藩的痒处。
“这么一来,坏事变成了好事。”
严世藩拍了拍手,看向范进的眼神越发赞赏,“范进,你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