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愿拜为义父(1 / 2)

“敢问足下,可是方才尽答六副对联之人?”老者的态度十分恭谨,言语间十分客气。

范进闻言,恍了恍神,旋即将茶壶放下,打量了一番来人,说:“正是不才在下。”

老者忙道:“听闻先生才名,我家老爷请您赏脸,上楼一叙。”

“还请长者稍待片刻。”

范进回了一句,旋即连忙套了靴子,戴上纱帽,这才随对方缓步上三楼。

待上了三楼,转了一个弯,经过两个拐角,二者在一雅间门外停了下来。

老者抬手敲了下门,里面便道:“快请进来吧!”

声音中,隐隐带着几分急切。

门吱呀一声推开,二人的光影也随之投射了进去,在地上坠出两道长长的影子来。

首先映入范进眼帘的,是一张花梨大案,案上累着各种名人法帖,以及几方宝砚,一个笔筒并数支上等毛笔。

案桌正上方,赫然悬着一幅米襄阳的《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上联书就‘烟霞闲骨格’,下联写着‘泉石野生涯。

其左侧,摆放着一个紫檀架,架上设有一个汝窑大盘,盘内盛着粒粒金砂。

范进正暗自咂舌间,不免循着人声,左侧偏厅望去,只见一红木桌前,端坐着一老一少正。

范进与周进俱各自一怔,旋即范进便连忙快步上前,口称恩师,连连行礼。

这位是原身一生最大的贵人,再如何恭敬都不为过。

若不是他点了范进为院试案首,范进余生怕是不知道还要蹉跎多久,几乎是注定了永无出头之日。

更何况,原著中范进能够短短几年便官至四品,固然与范进手段老辣,长于人情世故有关,但估计也有承接了周进衣钵的因素。

即便是换了芯子的范进,同样对这位旁人眼中的‘腐儒’有着极大的好感,毕竟自认下弟子便赠两千两纹银的老师,估计寻遍天下也是少有。

这样一位现成的大靠山,范进又岂会不毕恭毕敬?

“怪道有人能把六联全都对出来,还对得如此精妙,原来竟是你!”

周进双手把范进扶起,让他坐下,缓缓道:“早些时候我算算时间,估摸着你也该到了,一路可还顺利?”

周司业没有急着问对联的事情,反而关心范进一路舟车劳顿,身体是否还吃得消,是否有水土不服之症。

范进心中一暖,说:“托老师您的福,一路顺利。”

周司业略一抚须,点头道:“那便好。”

范进又道:“还没来得及恭喜老师高升国子监司业呢,因是不知您已回转京城,故而迟迟没有上门拜访,还请老师原谅则个。”

周司业自然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笑着摇头道:“此事原也怪我,吏部催得急促了些,彼时只念着早日回京述职,却是忘了去一封书信告知你此事。”

“后来又思及恐怕你已北上,索性等你来了,你我再叙师徒情谊......”

二人寒暄片刻,周司业复又考校了一番范进,这才满意点头:

“此前观你乡试文章,火候已足,却不曾想,你还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实是难能可贵。”

范进自是不敢表露自满之意,只道是自己蹉跎半生,感怀激荡,这才于绩学一道有了些许长进。

末了,他又下意识眉头一皱,表露心中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