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不说话，她反而笑着，一手轻轻抚上沾血的匕首，像是在抚摸什么宝贝一样。

陈涵惊恐的看着她，这一幕让她彻底崩溃了，她哭喊着：“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吟蹲下身子，她用匕首轻轻挑了挑陈涵的下巴，这让小姑娘本来白皙的脸上沾了血。

她仔仔细细的把陈涵的脸看了一遍，然后把匕首丢到了地上，接过云珠递过来的手帕擦手，她重新坐会高椅上，漫不经心，丝毫不像刚刚杀了一个人的样子。

“你是皇帝的女人。”她顿了顿：“我如今把他杀了，你可以入宫了。”

陈涵难以置信，她做了这些，居然只是为了让自己入宫？

她声音干涩：“为什么？”为什么是我？那么多女子，为何是我？

沈吟像是不懂，脸上露出疑惑，在这一刻，她才表现的像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如果她脸上没有血的话。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她停顿了一下：“你很爱他？”

陈涵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此时她脸上根本没有刚进来时的羞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爱。”

沈吟一听，身体前倾，她饶有兴趣的看着底下跪着的人：“为什么？”

陈涵盯着她，愣愣的开口：“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爱他？”

陈涵不说话，她像是一下子长大了，她刚刚恨不得拿起匕首直接把面前的人捅了，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她身后有一整个家族，她不能这么做。

于是这个问题，她连话都没说。

她发现了，父亲说的是对的，这个公主，乖张暴戾，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服从。

好歹是世家子弟，从小虽被养得好，却也是见过很多东西的，她爱李帆，但是她不可能为了他，就搭上自己的家族。

所以顷刻间，她已经想明白了，自己这一生，从来都是做不了主的，唯一一次想要顺着自己的心意走，还害的心爱之人惨死，既然如此，那就实现自己最后的一点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