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源的神绪飘远,“我的妹妹天赋在我之上,可是最后也不得善终,修仙,修着修着是仙是鬼难说,我的精力有限,你若是同寒宵一般大,我能保你超过我,可是我要为我的孩子想想······我那蜜罐里长大的儿子,怕是连出趟家门都能造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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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膀上的温度好似真真透过衣服滚烫了肌肤。
原来,平日里的暴躁师父眉宇间的愁意来自这里。
原来,父亲是这样的。
燕行不合时宜的想,多说多错,可是阿逸总让他无可奈何,甚至于他身边的人好像也有一种魔力,他还是说了一些不必言之物,他简直在玩火自焚。
飞蛾依旧会扑向火。
谢朗叫他到跟前来,燕行未理解是何意,朝谢思源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谢思源示意他赶紧去,“傻小子,凭老祖宗的境界,你去他身边一息,抵得上你一月的修炼,还看我作甚?”
燕行原是不懂的,但是真到了跟前才能感受到那股飘飘然的,浩瀚轻盈如万物倏然唾手可及一般的自由意志像是在攀附所立之人而向上鱼跃,叫他体内的灵力此刻疯狂的被压实再压实。
他有些痛苦的微微蜷缩身子,老祖宗脸上带着笑,眼里全然是对小辈的欣赏,气定神闲的替他理了理有些皱巴巴的门派服,接着问,“那个登顶的弟子该是你吧?若不是你,我可不敢叫你上来平白害你性命。”
燕行额间都是豆大的汗珠,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老者,暗绿色的瞳孔深处折射出绿色的光,很浅,在老人点额的时候灵台很痛,不过仅片刻就没再继续。
“方才你该看到了那缕黑气,此为心魔,你的身上血煞气太重,纵你有天纵之才,血厄缠身也极易走火入魔,你又是冰属性,至纯至寒,五长老的今日也许会是你的明日。你若撑得住,我替你点化,未来你结丹时能少受些罪。”
“我受得住。”
他想活,从来没有那么想。
而后灵台复又开始绞痛难忍,额间青筋跳动,老祖宗的灵力于他灵台干涸的沟渠而言是海,滋润生机的同时开拓渠壁,在血气蒸腾的同时,燕行明显的感受到身体逐渐的轻盈,久不松动的境界开始随着灌入的雨水飞快变化。
等到痛感化作舒服的暖洋,燕行抬头看了眼上首慈祥的老者,小心的开口,“老祖宗,是不是我体内的那团东西······”
老祖宗至少老了十岁。
燕行不知如何表达此刻内心的感觉,好像,他真的到了一个净土,以至于他甚至觉得自己卑劣的不配生长在这片土里。
“爹!”谢思源连忙扶着他,谢朗叫他滚一边去,没事都能给他嚎出事来,不吉利且碍眼。
“我听闻你幼年坎坷,好孩子,羲和山虽然规矩多,但是只一条我今日希望你记在心里:
“请老祖宗赐教。”
“这里是让你告状的地方。”至于找谁,谢朗知道燕行心里有一套章法不必多言。
“咳咳咳······”五长老咳得很厉害,哑着嗓子喊了句,“老祖宗。”
“我没想到,我不该打他的。”
谢朗将他按在床上,“好好歇着,他就剩你了。”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从小带到大的孩子你心里没点数吗?你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比他皮,子肖父,多少人想求还求不来。”
“我只是不想他成了我。”
谢朗摇了摇头,“宽心,你自个儿心魔缠身多少年境界都上不去,你再忙活下去,叫他真跟你离心全是白忙活。”
说完了,谢朗瞧了一眼愣头青似站在下首的谢思源,“你如今是掌门我懒得说你,等你夫人今个儿回来你自个儿同她商量,出了事儿小无恙怎么不找你这个当爹的反去找师兄。”
谢思源被他爹说的老脸一红,“儿子公务缠身,先走了。”
人都溜到门口了,传音简亮了,回头又喊了燕行,“小九找你,我带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