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离河岸近,但是他在水里浪费了太多力气,够不到,大牛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往杆子的方向游了过去,就在即将抓到杆子的时候余光瞥见柱子快要沉下去了,一咬牙,又游了一点抓住了柱子推了他一截,自己反而因为惯性离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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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摸到了杆子,燕行往外拖,二丫也抓着杆子帮忙,二丫发现燕行年纪比她小,可是力气特别大,她几乎握不住左右摇晃的杆子,但是燕行却能抓紧了往里拖人。
捞上来了一个,燕行叫二丫去找大人,自己则想办法捞泡的皮肤泛白的大牛。
“大牛,你还能游吗?”
“不……抽筋!”大牛大喊了一声。
岸上的二丫一听,吓得哭不出,呜咽着看向燕行。
燕行奔去树边又找了根杆子,将身上的衣服脱了,把两根杆子拼在一处,按照帮助阿娘打包绣品的方法系了一个生死结,“这下呢?别用力抓!”
大牛压低重心往外移了一点,摸到了杆子,听到燕行的话不敢用力扯,而是顺着杆子一点一点向上摸,还好今日不涨潮,水流并不湍急,等到摸到打结处,“抓紧了。”
柱子也来帮忙,青草泥地都被蹬出了深深的脚印硬是将人捞了出来。
村民们陆陆续续扛着家伙来的时候大牛已经快要上岸了,田大壮赶紧过来撑了把手把自家脱力的儿子弄上来。
“你这泼猴!”田大娘脱了鞋拿起来就往田大牛的身上抽,给本就不太妙的田大牛打的嗷嗷叫。
柱子和二丫也被自家父母拎着教育。
“娘……不敢了……”
“呜呜呜,娘,别抽了……”
“你要为娘死吗?”田大娘将手上的拖鞋扔了抱着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们几个谁提议的来河里玩?去跪祠堂!”田大壮也是真的气急,要不是小鱼,等他们来了,黄花菜都凉了。
三小只缩在一处,二丫刚要说是大牛的主意,但是大牛先一步开口,“都是燕行在学堂里说夏天浮水很舒服我们才来的!”
大人们纷纷盯着燕行,一旁的二丫和柱子都惊呆了,二丫气的脸都憋红了,刚要骂大牛就听见他小声的说了一句,“她娘好,我会被我爹打死的。”
二丫还想开口,但是柱子先大喊了一声“就是燕行经常来河里我们才大着胆子来的。”
燕行沉默的看了一眼他们二人,就在村民都心生怀疑的时候猛地拿起方才捞人的杆子就直接打在他们俩身上,一竿子直接把两个人手臂上肚子上抽红了。
田大壮赶紧制止了燕行,把他抱在怀里,“我相信小鱼。”他是该放下工作回来好好教教儿子的为人了。
“当家的,孩子们都这样了你还相信这个野种,我们家大牛被打的多惨!”田大娘觉得刺眼极了,她儿子被那一竿子打的捂着胳膊哭,但是田大壮还是只相信一个外人。
“爹……呜呜呜……”
村民都看向田大壮,毕竟这个有文化有官职。
“给我闭嘴!抽死你活该!”
“当家的,你今天要是还袒护这个野种咱们就和离!”
田大牛一听直接傻了,他只是不想被打但不想要这件事闹大,立马抱紧了田大娘的大腿,“娘,我没事的,你别和爹闹脾气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馊主意,你别气了。”
田大娘更气了。
“就是这个野种带坏了我儿子,必须给我个说法!”
“和离吧,你太叫我失望了!”田大壮有些累了,他可以容忍妻子的很多坏毛病,他知道妻子养活家里不容易,可是把孩子教的不明是非,他忍无可忍。
“你!你什么意思!”
燕行看了一眼歇斯底里的田大娘,又趴回去,见到崔念梓回来了,原本漠然的脸上开始有了委屈的情绪,挣扎着小跑跳到了她怀里,“阿娘!”
“小鱼受委屈了?”眉毛皱的可以挂个油瓶。
“没有,打回去了。”
崔念梓将身上的外套脱了给光着膀子的燕行裹上。
“阿娘,和离是什么?”
崔念梓看了一眼正在拉架的村民,而正中间是声嘶力竭的女人和满目愁容的男人,摸了摸燕行的碎发,“我们回去吧。”
“阿娘不去帮田叔叔吗?他是好人。”
“不帮,他们缘分未尽,无事。”
“缘分是什么?阿娘怎么知道的?”
“缘分大概就是心有牵挂,像阿娘时时刻刻把小鱼放在心里一样,若是无望,则尘缘尽。”
“小鱼懂了……虽然田大娘坏的很,可是田叔叔放不下田大娘,这就是缘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