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心中感动,眼泪实在憋不住,从眼眶里流了下来,“你不要怪罪他,当初也是母亲心甘情愿为他诞下孩子,我才是这件事的罪人……”
“您不用多说了,事情就这样定下了,您听我的就是,我会侍奉您安度晚年,莫要再妄自菲薄了。”
温陌寒看侯夫人流泪,拿起她手中的帕子,帮母亲擦拭着脸上珠痕。
侯夫人的眉头微微蹙紧,本想阻止的手又放了回去,只仰头享受着儿子的侍奉,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也怨了我很多年。可母亲不敢对你好,也不能对你好。”
侯夫人似在忏悔,更是想多与温陌寒说上一些话,“如果我对你好,忠宁侯一定不会放过你,何况,我也是刻意逼你远离侯府,这样他才会有认你回皇族的心。”
“寒儿,娘知道这么做,的确狠心。可惜血脉这个东西根本隐藏不得,若你是个无能之辈,母亲也不强求,会对你尽心抚养。”
“可你出类拔萃,自幼就学识惊人,我实在不忍心让庸碌无能的过一生,我不能啊!”
侯夫人说得有些激动,咳了几声,甚至咳出了血。
温陌寒惊骇,怎么擦都擦不尽,而且那血不仅是红,更是黑。
显然侯夫人提前已经服下了毒!
温陌寒怒气中烧,“是不是他逼你死?是不是?”
“不是,不是他,他本要宽善待我,是我拒绝了!”
侯夫人紧紧抓住温陌寒的手,不许他对梁棣有任何怨恨,“我不是为他,我是无法面对宁儿。我对不起你,可我也更对不起他。”
“你答应我,无论你们将来是不是形同陌路,成为仇人,你都放他一马,留下他的命好吗?”
侯夫人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他也是我最疼爱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