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答赵大人的问题,是在钞镜院的门口,将印版给了对方三人,是不是?”
“是!”
苏闲看向亲军都尉府的方向,“请两位上官记录在案,三位大人既然不顾这免死宝钞,我便亲自将这罪证呈于陛下。”
两人一愣。
此刻,就连御史大夫陈宁都有些无语。
“不过一黄口小儿,怎么还真的拿自己当盘菜了?陛下是你相见就能见到的吗?”
“离开了大本堂,你什么都不是!”
“是吗?”
苏闲不置可否,只是看向那两道黑甲身影。
后者并未回答,然而一直没有停下的毛笔,却是已经做出了行动。
这份场景,几人分明也看到。
而那老更夫,更是脸色惨白。
“对了,忘了告诉你,诬陷朝廷命官,制造假证据,人家官员或许会掉乌纱帽,但你就不一样了,你会死!”
“而若是有官民勾结,其中有交易往来,两方都是死罪,你更是求死不能!”
“苏闲!”赵庭怒然,“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是吗?我只是对证据抱有疑问。”
“现在不如再说说,那一夜你看的准吗?那是新钞印版吗?你可知道,如今钞镜院中,新钞印版可是一幅都不少。”
“这……”更夫眼神越发慌乱,“当初我看到的只是用步包裹着,送给那五人。”
“那便是你也不确定那是不是新钞印版了?”
苏闲敏锐的察觉到其中一点。
“还有,到底是三人还是五人?你一会儿三,一会儿五,是不是三五不分。”
更夫忙道:“当时夜黑,我看不清楚。”
“那么大个人看不清楚,那印版盖着黑布你都能看到?”
苏闲越发好奇。
“你这更夫的眼神,还真是好使?如此荒诞的答案,若是呈到陛下面前,你知道是何罪吧?”
更夫越发急切,“我…我……”我了半天,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倒是好奇另一点。”
苏闲见此,继续道:“若是亲眼所见,必然符合逻辑,先不说我父拿没拿印版,就算是真拿了,也不敢明晃晃在钞镜院门前交易所谓的印版吧?”
“更何况,还有你这三五部分,人看不到,物品倒是看得清的奇葩事迹,当真是古往今来的奇事了。”
说着。
苏闲的声音,骤然变冷!
“你在撒谎!你在做假证?是谁让你做假证?”
“说出来!”
唰!
赵庭脸色变得越发阴冷。
而那更夫,更像是彻底控制不住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三法司审问,本应该是证据确凿,如今却让人做假证?”
“看来那人,就在此地之间了?”
“是大理寺的人?还是御史台,还是刑部?”
苏闲继续询问。
更夫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
“苏闲!”赵庭怒吼出声。
苏闲却看向那两道黑甲身影。
“烦请两位大人,继续记录在案,包括赵大人的表情语气……”
“你……”赵庭恼羞成怒。
苏闲则继续看向另外三人。
“尔等是陕西人,占山为王的山匪?”
那三人凶神恶煞,远远不是那更夫般胆小。
“俺是如何?”
“陕西人说俺?”苏闲笑道:“看来不是占得小山,而是把整个秦岭都占了!”
“你……”三人惊怒。
苏闲却再度问道:“赵大人刚才说,是我父差使的你们,去杀了那金景仑!是不是?”
其中一人眼神闪过一抹厉色,“是!”
“我父何时见的你们?给你们许诺了什么?”
三人一愣。
“我们没见你父,是有人差使我们杀掉那人,再毁尸灭迹!”
“谁在差使?”
“不知道!”
“哼,不知道,就敢直接矛头一指,直接指向我父?看来是早就胸有成竹。”
“是为指认,才来的这大理寺啊……”
“又是受谁指使?”
三人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之时。
苏闲就继续看向旁边二人,“记录在案!”
“苏闲!”
这一刻。
却是大理寺少卿,赵庭再也忍不住了。
“小小孺子,你还不是大明朝的官,你也不是三司官员,你无权审问!”
“还有,这些人的卷宗早已经整理好,就算是他们的证据有些差错,我们三司也会核查,轮不到你来做主。”
“更无需你在此地指指点点。”
“还有……新钞出现,有人指认,已经是证据确凿,你说得再多,又有何用?连宫城都进不去,还妄想指挥亲军都尉府的几位去帮你不成?”
“本官刚才说的,这次再给你说清楚。”
“离开了大本堂,你连进入宫城的资格都没有!”
此刻。 超能调查团
不论是赵庭,还是沈立本,亦或者赵宁,哪怕是在后堂倾听的胡惟庸,都感觉郁闷至极。
对方在他们眼里,本来就是不够格的存在。
甚至,若非赵庭挥手。
苏闲连进入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可就在刚才,赵庭却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
对方偏偏先是直接拿出了免死宝钞,将他们给唬住了。
之后又趁着机会,对这几个“证人”一通审问。
若是换做以往。
他们随便就将其给打发了。
然而!
要命的是,亲军都尉府的人就在旁边,他们一直就看着,真要是出了问题,圣上那边又怎么去说?
所以一来二去之下。
倒是让苏闲,一次次的反攻倒算起来。
可还是有一个最根本的问题,对方根本就没办法解决。
没有大本堂,他什么都不是。
“几位大人又错了!”
什么?
三人纷纷一愣。
然而就在这时。
苏闲却再度从怀中取出一物。
直接拿在手里。
刹那之间,那两位原本记录的黑甲身影,在看到的第一眼,猛地站起。
而苏闲这才道:
“没有大本堂,我还能进入宫城!”
“而且通行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