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留下,我想问问你太子功课的事”
说是功课的事,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要问的肯定不是这样。
杨怀达干干脆脆谢了恩,离开了。周元熙磨蹭了一会,也出了养心殿。
殿中只剩下江停与周景昭两人,当然这得忽略了那默不作声的马崇义。
“你可知朕为什么要留下你?”
“因为陛下要警告我!”江停倒是没有学那些人的模样,说什么惶恐不知。
周景昭笑了笑,目光静静盯着江停。
“哦?你做错了什么嘛?朕为什么要警告你?”
江停的呼吸顿了顿,沉默着,心中思量到底如何做才最好。
周景昭也不急,就静静等待着她的回答。
江停没思考多久就给出了回答,她抬起头,目光坚定而坦荡。
“因为学生聪明,而太子没有学生如此聪明!”
周景昭脸色一变,阴沉下来,他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
“你倒是大胆!”
天子生气了,这是后面一直默不作声的马崇义的想法。
“学生不仅聪明,学生还娇蛮跋扈,戏耍太子殿下!”
说到这江停突然笑了起来。
周景昭脸色阴沉的看着她,“你笑什么?!!”
“我笑陛下以己之心度人之腹,我说的这些不就是陛下心中所想吗?”
周景昭脸色变了变,但很明显的他的愤怒消散了一些。
江停的笑容十分坦荡,继续道:“既然学生聪慧,那学生怎么可能做那等愚不可及的事!”
“太子殿下对我很好,我从未想过要对太子殿下有任何不敬之意。”说到这句话时,她的声音变得温和了些许,倒是没了前面那几句话的锋芒毕露咄咄逼人。
周景昭闻言,面色稍霁,目光中的严厉也缓和了几分。
“哼,说的好听,你如何对太子的,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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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停嗤笑一声,惹得周景昭再次皱起眉。
“难道陛下认为道理说了就是能懂的?一个问题,若是不琢磨,连问题都没理解透,就知道了答案,陛下认为他会理解答案?”
周景昭沉默了下,脸上的愤怒之色差不多已经消失殆尽了。
“但他始终都是太子,你应该更加尊敬一些……”
“尊敬?如何算是尊敬?口中说着尊敬心中却是不以为然的又有多少人?敬而在心,不在形的道理陛下难不成不懂?”
周景昭闻言,眼睑下垂,很显然江停的话触动了。
他缓缓站起身,踱步至窗前,背对着江停。
“敬而在心,不在形”他低低呢喃一句,转过身,目光重新聚焦在了江停身上。
“你倒是巧言善辩……”他轻轻笑了一声,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到现在为止,江停才真的松了口气。
她恭敬行了一礼。
“以往恩师总说陛下仁厚,我总不信,如今算是真的信了!”
江停刚刚一系列辩驳有多盛气凌人,现在就有多恭敬。
她不允许自己给周景昭留下狂妄的形象,哪怕一丝一毫也不允许。
虽然她抛出了‘敬而在心,不在形’的说辞,但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现在就是表现自己明事理表忠心的时候了。
人都是很贱的生物,唾手可得的反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