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沉默下来,好半晌周景昭才叹口气。
“他还是如此冒失……我怎么敢放心他……”
——
另一边,江停看着一如既往的江水询问身边的侍卫,说是侍卫也不合适,这都是宫中调出来的,应该算禁军。
“张大哥,这大概还要多久到啊?”
张勇不假思索的答:“最迟明日巳时,早的话辰时就能到”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江停便进了船舱。杨怀达有些晕船,需要江停时不时去照料一样。
船舱内,杨怀达难得从晕乎乎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快到了是不是?”
江停点头,“恩师好些了吗?”
“是好些了,出发时我心中还忐忑,现在要到了我却是冷静了下来”
江停坐在他旁边为他倒了杯热茶,“恩师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遇事而不乱,越大的事越冷静!”
杨怀达哼了一声:“你一天就知道拍我的马屁,这功夫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反正老夫不是如此的人。”
“这哪儿能叫马屁呢,这叫诚实”
品味着江停递过来的茶,杨怀达又陷入了沉思。
江停见他这样也习惯了,只是安静的在一旁看书。
虽然乡试还有一段时间,但还是要努力的,她可不是爱临时抱佛脚的人。
清晨时分,江停苏醒,洗漱完走出船舱,还显得黑沉沉的天空下,杨怀达静静站在船头。
江停也走了过去。
远远眺望,若隐若现可以看到京城的影子。
随着船越行越近,一座巍峨的城墙也出现在了江停的视野中。
到了渡口,仆人们连忙收拾东西准备下床,江停虽然只带了四个人,但这四人中胡家兄弟三人都是有力气的人物,轻轻松松就将所有行李拿上了。
上了岸,还未入朝阳门。一名太监就迎了上来。
“杨公,杂家可终于等到你了,陛下天天问‘杨师傅何时到,杨师傅何时到’,我听的都害怕了!”这名太监拍着大腿,说的那叫个情深意切。
杨怀达神色冷淡,他对这些阉党都没有好脸色。
“待老夫收拾一番再入宫面圣,你这么着急难不成想让老夫在殿前失仪?”他神色冷硬,耿得那太监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黄波心中愤恨,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杨怀达甩袖离开,江停心中叹气,脸上带笑。
“公公莫在意,恩师就是如此脾气,您洽博多闻,肯定听过恩师冷面相公的名头吧?他就是这样,几十年了,也改不了”
太监都属于人精行列,特别是黄波这种混的好的更是人精中的人精。
不动声色地塞了一块银子给这位太监,江停这才匆匆离开。
黄波脸上带笑,跟在他们身后心中确实好受不少。
铁面相公?倒是越有耳闻,还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心中感叹着,气也渐渐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