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无辜,那就赶紧去找,莫非你们真要等到金狮子惊扰了圣上,”裴沅冷哼。
那群太监慌慌张张的四下跑开。
裴沅见他们离开,对身边的宫女微微一笑,“劳烦您帮我去请大皇子出来,就说我的腿伤了。”
宫女却悄悄抬起眼眸,问了一句,“大皇子妃,那狗真发狂了。”
“当然是真的,我从前在宜州听说过这种狗,刚才它过来撞我的时候,双眼红彤彤的,定是被人喂了什么药。”裴沅压低声音道。
那宫女又低下头,小声道,“还好娘娘没被那畜生冲撞到,等奴婢进去一定告诉大皇子。”
裴沅勾了勾唇角,看着她远去。
狗仗人势,在这宫里是真实存在的,一条狗都比人活得痛快。
闻佑出来的时候,脸色都变了,等见到她们一大一小平安无事,才道,“我们现在就回去。”
“嗯,”裴沅点点头,现在只有家里才是最安全的。
她的腿伤了,闻佑找了一顶轿子,他则抱着闻玉。
小闻玉还察觉不到刚才的暗潮汹涌,她只记得娘亲刚才很不一样,冷冰冰的,像是要吃人。
裴沅望着女儿熟睡的样子,心里有些庆幸,还好闻玉没事,要是摔着了女儿,裴沅真会按捺不住心里的怒气。
“圣上太娇宠七皇子了。”闻佑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一条狗而已,竟让它在宫里横冲直撞。”
“谁叫圣上年过半百得了这么一个小儿子呢,”裴沅靠在他的肩膀上,幽幽叹道,“不过我今日那些话,也传到他的耳朵里了。”
裴沅根本就没看清楚那金狮子的模样,她只不过是说给有心人听的,淳贵妃得罪的人可不少。
闻佑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腿还疼吗。”
“疼,”裴沅拖长声音,娇声道。
“你啊,”闻佑眼里露出笑意,“回去之后,我给你上药。”
小闻玉睡的香,嘴里吐着泡泡,丝毫不知道父亲母亲在说什么。
第二日,裴佑便听到一个消息,那条金狮子昨晚淹死在池子里。
七皇子亲眼看到金狮子的尸体,当晚便发起了高烧,显庆帝大怒,发落了一大堆奴才。
裴沅拍了拍胸口,念了声佛,当了娘之后,她的心比以前更软了。
她没有问闻佑,这里面有没有他的手笔。
闻佑倒是想下手,只是他没有这么快。
裴沅昨夜的确猜中了事实,那金狮子被人喂了药。
它冲撞了宗室的一位老王爷,又自己跳进了池子。
这一幕正好被七皇子瞧见,等把金狮子捞起来的时候,那狗已经没气了。
林梦清守在儿子的床前抹着眼泪,“圣上,到底有谁要害我们的皇儿,我的珩儿才不到两岁,到底有谁容不下他。”
“清儿,你别哭,朕必会给你哥交代。”显庆帝保证。
显庆帝当了这么年的皇帝,他要想查清事实,后宫基本没人可以瞒的了他。
他首先想到的是裴沅,毕竟昨晚她也被狗冲撞了,还有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但很快,暗卫就查清了,是三皇子闻绍买通太监给金狮子喂了药。
至于七皇子为何会撞见金狮子的尸体,那就纯属意外了。
显庆帝怒不可遏,一个成年的皇子竟然敢对幼弟下手,闻绍在显庆帝心里的地位直接跌落谷底。
“来人,拟旨,让三皇子滚去威州,若没朕的旨意,不得入京。”
威州那等偏僻荒凉的地方,她的皇儿怎么受的住,容妃看到显庆帝冷漠的表情,心里一片冰凉。
不就是一条狗吗,竟然看的比儿子还要重要。无召不得入京,那不是绝了她儿子的太子之位吗。
“圣上,你不能这样,绍儿,他是你的儿子,他是你的亲骨肉啊,你让他去威州,这以后让臣妾怎么活啊。”容妃痛哭流涕。
“朕只是让他去历练,他身为朕的皇子,却如此心胸狭隘,你说,要他留在朕的身边有何用。”
“可是,他不过就是喂了点药,那是个畜生啊,圣上,您,”
“他今日能害幼弟,他日就能害朕,朕岂能姑息他。”
容妃的哭声卡在喉咙里,她愣愣的望着眼前的那个男人,她的儿子只不过药死一条狗,怎么在圣上眼里,如此罪不可赦。
显庆帝的决定不容更改。
三皇子就以这样的方式离开的盛京。
随着几个皇子的长大,闻煊的性子越发多疑,一个正值壮年的皇帝,下面还有几个虎视眈眈的皇子,闻煊怎么会安心。
他曾经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