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众人哗然。
裴家虽然从商,但裴家的人从来没有做过这等事。
何况裴家有钱,还不至于为了几个利钱去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
夏思瞅了瞅裴沅的脸色,道,“你这丫头在胡说什么,老爷教训少爷的时候多了,少爷就算再胡闹,也不至于做这等事。”
“好了。”裴沅沉声道,“是不是,等我回去一趟,就清楚了。”
“姑娘,您也不急在这一时,您的身子最重要了,夫人本来不想让您忧心,您这一回去,岂不是辜负了夫人的一番苦心。”春岚劝道。
裴沅摇摇头,“这事关系甚大,不止是裴家的事,恐怕还牵连到大皇子,是我哥哥做下的糊涂事,我如何能置身事外。”
“这,”众人还想再劝。
但裴沅心意已决。
“等等,我随你一起去。”闻佑这时候恰好推开房门道。
“你怎么回来了。”裴沅问他。
闻佑当然不会告诉裴沅,今日在朝堂上,有御史拿这件事参他,显庆帝大发雷霆把他训了一顿,所以他才提前回来。
“今日事情不多,所以便提前回来了,我随你一起去。”闻佑过来搀着她的手。
裴沅点点头,把刚才冬榆说的事情,说给闻佑听。
“我哥那人气性大,人也不精明,这一回犯了糊涂,这回还闹出人命,真是.....,”裴沅摇摇头,叹息道。
闻佑劝道,“事情还未查清楚,莫要先下结论,说不定其中有误会呢。”
裴沅也希望这其中有误会,可是想想自己那个糊涂哥哥,还是一脸的忧心。
...........
到裴家的时候,正好听见裴思泉凄惨的叫声,还有裴金愤怒的嘶吼声,中间还夹杂着姚齐芳的哭声。
裴沅心里一急,脚步不免快了几分。
闻佑见状,连忙护着她的腰,跟着她的脚步。
等到了客厅的时候,裴金已经使人动了板子,裴思泉头发凌乱的趴在板凳上,头上冒着大颗的汗珠。
雷碧玉第一个瞧见女儿过来,当即便吃了一惊,忙走了过来,道,“你怎么过来了,娘不是说过几日再去吗。”
裴金见到闻佑跟裴沅过来,忙行了一个礼。
闻佑赶紧搀扶着他起来。
“娘,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何瞒着我。”
“这是你哥哥做的糊涂事,同你有什么关系。”雷碧玉道。
“我们亲兄妹,打着骨头连着筋,娘以为瞒着我就万事大吉了。”裴沅摇摇头。
裴金瞟了一眼一旁的闻佑,满脸羞愧的道,“是我教子无方,让大皇子见笑了。”
“岳父,事情还未查明,说不定其中有误会呢。”闻佑道。
“哪还有什么误会,人家都闹到衙门去了,说是这混账,放了印子钱,人家还不上,要逼人卖儿卖女,最后竟逼人自尽,现在人家孤儿寡母,就在外头衙门跪着呢。”裴金恨声道。
“咱家怎么就沦落到放印子钱的地步,哥,你说,这事当真是你做的吗,”裴沅上前问道。
裴思泉脸色惨白,但眼神却很亮,他挣扎了几下,正准备开口。
裴金却愤怒的打断道,“证据,证人,什么都有,定是这小子嫌我扣了他的零花钱,所以才做出这等混账事。”
“好了,听你儿子说一句,”雷碧玉冷声道。
“我没有,沅沅,”裴思泉赶紧辩解,“张丰当初找我的时候,只说有一门生意,并没有跟我说起是这等事,要是我知道,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做这等事。”
“张丰,”
“对,是他,他,”
“我看你们就是蛇鼠一窝,当时,我怎么跟你说的,要你不要跟那些浪荡子厮混在一起,你怎么不听。”裴金喝道。
“我.....,”裴思泉面露羞愧之色,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裴沅听到这里心下了然,她这哥哥是个糊涂人,定是被人摆了一道。
“既然是你们合伙做生意,那可签订了字据。”
“签了,”裴思泉扭头望向姚齐芳,后者慌慌张张的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
裴沅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签字的是张丰同裴思泉,约定的也是分利钱的事情。
“张丰是谁,”裴沅问道。
“他家里做丝绸生意的,除了我,还有不少人入股了,就连郭庆也入股了,只是他们签的是另一个字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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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思泉说到这里,声音不由变低,他并不傻,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哪里不知道这是一场算计。
自上次后,裴思泉本来就渐渐远离了郭庆,后来认识张丰也是意外,张丰同他说有一门赚钱的生意,要他入股,他虽然不相信,但张丰说郭庆也入股了,除了郭庆还有不少的贵族子弟也入股,他这才放下戒心,同张丰签订了字据。
裴沅仔细端详了那张字据,上面写的清楚,乍一看并无不妥之处,她只担心,张丰并不是真名。
果然,一旁的闻佑叹道,“世家贵族从来不会跟陌生人做生意,这盛京没有一个绸缎铺子姓张。”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郭庆跟他签了字据。”裴思泉嚷道。
“哥哥,你看到的,只是郭庆想让你看到的,”裴沅轻声道,“郭庆自己作为诱饵把你钓了进去,他针对的不是你,是裴家,是我跟大皇子。”
“这,.....,”裴思泉本以为自己一人担下就成,现在听说竟要连累妹妹妹夫,当即便慌了。
“好了,不要慌,这事情,你既没有做过,那咱们就不要慌,爹,你派人去寻那张丰,我猜想他现在一定不在盛京了,还有那户人家,也要派人过去。”裴沅道。
裴金自然连连答应。
闻佑握住她的手,“张丰由我去寻,剩下的事情,让岳父去办。”
裴沅回头点点头,张丰牵扯到郭家,恐怕以裴家之力寻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