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显庆帝遭到含郡主拒绝后,也犯起了难,这盛京里的女子,他瞧来瞧去,也只有崔家女合适,不仅相貌年纪,还有家世,崔家是最适合那个位置的人。
“你说说,这怎么不叫人嫌弃,”显庆帝皱了皱眉,把手里的密信扔下案上,“这几日,他除了上朝,日日都要去裴府报到,他连见朕都没有这么勤快,红颜祸水,这裴氏看来是不能留了。”
“圣上,您消消气,您想想,那裴氏陪着昭武侯几次出生入死,甚至连昭武侯体内的毒也是她发现的,若没有她,您恐怕现在就见不到昭武侯了。”朱才茂弓着身子劝道。
显庆帝冷哼一声,“怎么,连你也为裴氏讲起了好话,昭武侯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
“哎呦,我的圣上啊,昭武侯不就是随手赏奴才几两银子吗,那些您不是都知道吗,”朱才茂笑道。
他在显庆帝身边久了,知道皇帝疑心重,平时什么该收什么不该收他都有分寸,显庆帝也对这一切了如指掌。
“奴才是不忍看您跟昭武侯这样僵持着,昭武侯现在对裴氏正在兴头上,你这样僵着,他不得犯犟脾气吗,这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是惦记,若您同意了,说不准,过了两年,他对裴氏的兴趣便淡了,您记得您当年得到那块砚台.......。”、
显庆帝听到这里,也觉得这话颇有道理,他少时极喜欢一块端砚,可是那是他皇兄的,他喜欢极了,恨不得把他抢过来,他母后看他如此喜欢,便使了个法子,叫他皇兄把端砚让给了他,他得到了之后,没过一个月,便觉得不过如此,把那端砚砸了。
他的心里已经有些浮动了,阿佑像他,裴氏不过就是那块端砚罢了,得到了,便不会有什么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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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沅在家里住了一个月了,司徒佑见天的往裴家跑。
一日,雷碧玉干脆另准备一个院子,叫司徒佑住在他们家。
就连裴金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提醒道,“沅沅,你可是嫁人了。”
“爹爹,你放心,我吃的是我的嫁妆,可不会把家里吃穷的。”裴言轻眨了下眼。
“你以为我是舍不得那点银子吗,是外面都在传你的闲话。”裴金瞪眼。
裴金出门交际,外人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向他贺喜。
“裴老兄,你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是啊,是啊,我那么多儿子没有一个顶用,还是你女儿养的好。”
闲言碎语满天飞,裴金能说什么呢,只能笑着打个哈哈,把这事混过去。
“你爹就是个老古板,他啊,不就是上次听到有人说他利用女儿攀高枝了,心里受不了。”雷碧玉悠悠道。
裴沅一时没想到还有这出,司徒佑最近十分张扬,整天的往她家里送东西。
人人都说她命好,攀上了昭武侯这棵大树,这话也传到了她爹的耳朵里。
“我看这些人就是羡慕嫉妒恨,她们自己养不出好女儿,”雷碧玉含笑着望着裴沅,“沅沅,你可别把那些话放在心上,你是同昭武侯过日子的,自己舒心才最重要。”
正说着话,裴秀也回来了。
她去年年底生了一个儿子,在婆家腰板也挺得直直的。
裴沅回来的时候,她儿子才生了一场病,脱不开身,这回是好不容易有空出门了。
她比去年圆润了不少,皮肤白中透着粉,双眼明亮有神,一看就过得极好。
“哟,你怎么不把外甥带过来,我还准备了个大红包呢,要是见不到他,我可是不给的。”裴沅笑道。
“你不给也得给,那么小的人,才病了一场,我如何敢带他出来吹风。”裴秀道。
裴沅叫人把早已准备好的金锁,金项圈,一整套首饰拿出来,“都是给外甥的,还有些小衣服呢,我叫春岚她们做的,你瞧瞧看,好不好看。”
裴秀笑道,“我还敢嫌弃你的东西,等他大了,我叫他来给你磕头。”
裴沅仔细的打量着裴秀,“你跟以前果真不一样了,到底是做了娘了。”
“你何必羡慕我,”裴秀弯着嘴角,打趣道,“昭武侯那么喜欢你,你的喜事也快了。”
因是自家姐妹,裴沅也不藏着掖着,只道,“说不定他哪日就要娶妻了,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裴沅现在的身份,是极为尴尬的,若是她是个不宠爱的妾室也就罢了,但偏偏所有人都瞧得出昭武侯十分喜欢她。
这样到昭武侯娶妻的时候,她的处境就难堪了。
裴秀也知这个道理,自从昭武侯回京之后,连她婆婆也对她热络了几分,这都是瞧在昭武侯的面子上。
“哎,说不定,昭武侯不娶妻子呢。”裴秀安慰裴沅。
“他要娶妻子,便娶吧,横竖我不会容许我的夫君身边有另外的女子。”裴沅唇瓣勾了一下。
裴秀看到她眼里泛起的冷意,便知道她这话是真的,可是哪有男子不三妻四妾呢,她的夫君已经对她十分体贴了,可是她怀孕的时候,还有两个通房丫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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