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沅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司徒佑脱下身上的那件长衫给她披上。
“阿佑,对不起。”裴沅眨了眨眼睛,声音绵软。
“无事,”司徒佑摸了摸她凌乱的头发,“也是我没有同你说清楚。”
裴沅敏锐的察觉,司徒佑的情绪有了变化,“你是在意刚才定平王说的话吗。”
司徒佑摇摇头,“我只是在想,我的出生大概就不被父母期待,也许我就是一颗棋子。”
裴沅想到季姚公主送过来的那一箱茶叶,还有那从小就被植入的黑砂,忍不住心生怜悯,也许因为这个,司徒佑最后才存了死志吧。
她用脸颊蹭了蹭他略有些粗糙的掌心,抬起那双雾蒙蒙的眼睛,急急的说道,“阿佑,你不会不想活了吧,我不许你有这个念头,你要是死了,我就另外找一个。”
司徒佑表情一僵,顿时语塞,他看起来像是要寻死的人吗,这小丫头胆子真的大了,还敢再找一个,他刚才真是白救她了。
他拿起手指重重的敲了敲裴沅的额头,“没良心的小丫头。”
裴沅哀嚎一声,捂住额头,“阿佑,你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我脖子还受伤了。”
司徒佑失笑,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有她在身边,他才觉得自己不至于像一颗任人摆弄的棋子。
他找了一个软糯的靠背,让裴沅靠的舒服些。
.................
回到院里,冬榆看着她脖子上的伤口心疼不已。
“姑娘,咱们再不出去了。”这丫头眼泪巴巴的看着裴沅。
“这不是意外吗,你当有几个定平王。”裴沅轻轻一笑。
冬榆使劲吸着鼻子,“姑娘来琼州,老受罪了,回去之后,太太看到您这伤口,还不知道怎么伤心。”
裴沅拿着铜镜照了照,那伤口极浅,等回到盛京大概就只剩下红印了,哪有这丫头说的这样夸张。
“你这丫头尽胡说,回去之后可不许跟太太提起。”裴沅眼一横。
“我知道。”冬榆闷闷的点头。
“你们怎么出来的。”
“姑娘倒下之后,就来了一队护卫,骆成骆良打不过,”冬榆咬着下唇道,“尤其是骆良那个废物,他没出几招就被人捉住了,后来我们就被关了起来。”
后面的事情,裴沅也清楚了,她们没有关在一处,骆良冬榆她们关在一起,骆成趁着他们不注意,把绳子解开,救了他们。
“总之,这事全怪骆良,也是他怂恿着姑娘出门的,他自己也知道错了,领了二十个板子。”冬榆道。
“哟,”裴沅眨眨眼,逗她,“骆良这会儿定下不了地吧,小冬榆,你等会儿是不是要给他送饭啊。”
“我才懒得给他送饭,”冬榆红了脸,回过神,她才理会到裴沅话里的意思,“哎呀,姑娘,你在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