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万祥心里,周家是属于泥腿子那一类的,现在是得了一点势,但跟薛家实属天差地别。
跟这种小人低声下气的赔罪,让他的心里格外的屈辱。
但偏偏,他又不得不忍下这口气,软下腰,拱手道,“这事是小儿有错在先,我定令他上周家负荆请罪,周少爷的医药费我们薛家也一力承担,但这五千两银子是不是太多了。”
“怎么,你嫌钱多,”周秀英皱起眉头,“我家弟弟年纪小,这伤筋动骨的,最少要躺一百天,五千两银子连喝补品都不够,要是被我那三妹知道,薛侯爷,这可就不是五千两银子的事了。”
最后一句话,委实是在威胁薛万祥了。
“嗯嗯,不多不多,上回我从树上摔下来,扭了脚,爹爹买了一根千年人参,就要一万多两银子呢。”裴沅在连连点头道。
薛万祥眉宇闪过一丝阴沉,恨不得叫人把裴沅的嘴撕烂。
周秀英听后,不由笑了起来,“这府里,就属薛夫人是个明白人啊,这五千两银子是少了点,这样吧,八千两。”
因为裴沅一句话,薛万祥又要多出三千两银子,他都有掐死裴沅的心了。
“我这夫人年纪小.....,”他结结巴巴,讨价还价。
周从礼却不耐烦了,“大姐,还啰嗦什么,我们去王府,去找三姐要个公道。”
最后,薛万祥还是赔了八千两银子,他是从自己的私库里拿银子去赔偿给周家的。
这么一大笔银子就这样散出去了,薛万祥心在滴血。
从裴氏嫁过来后,薛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差,今日更是因为她的一句话,他硬是多出了三千两银子。
薛万祥转身就想要训诫裴沅。
这时候,薛俊宁见周家人走了,不识趣的插了一句话,“敢叫小爷赔罪,周从礼那个贱人,下次碰到他一次,小爷就要教训他一次。”
这话叫薛万祥想起了,谁才是罪魁祸首。
“混账,来人,把他按住,”薛万祥一声暴喝,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薛俊宁还没有回神,那一根长鞭就甩了过来。
薛万祥今日简直是暴怒,因为薛俊宁闯的祸,他不仅要低声下气的跟周家赔罪,还损失了八千两银子。
他撸起袖子,换了个趁手的姿势拿起长鞭,下人不敢违背薛万祥的命令,把薛俊宁按住。
薛俊宁看到那鞭子朝他挥来,早已吓的瘫软在地。
“啪,啪,”
夏天的衣裳很薄,马鞭鞭打在薛俊宁身上,立刻染上了血迹。
薛俊宁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楚,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哭爹喊娘的大叫起来。
裴沅走到花园子里都能听到他凄厉的哭声。
这可急坏了薛田氏,她根本拦不住薛万祥,急得差点晕过去。
最后等薛万祥打不动了,才叫人把血肉模糊的薛俊宁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