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算什么,府里都听老夫人差遣呢,侯爷也拿我撒气。”
这时候,薛万祥也猛然醒悟,他这位继妻年纪小,出身低,怎么敢跟老夫人作对,老夫人可在宅院里呆了三十多年,府里都是她的人,怎么会被裴沅气病。
这时候,薛万祥已经猜想他母亲是在装病骗他,至于其中缘由,当然是为了她的小儿子。
他自诩想通了一切,很快,便脚步匆匆的离开正院。
他离开后,秋巧过来给裴沅披上了一件衣裳。
“姑娘,小心着凉。”
裴沅披着衣裳坐在榻上,笑眯眯的望着秋巧,“秋巧,你猜侯爷去哪里了。”
“我哪知道,”秋巧一边摇摇头,一边笑嗔道,“我只知道姑娘厉害,几句话把来问罪的侯爷打发走了。”
“可不是我厉害,是薛万祥心眼比真还小。”裴沅的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
秋巧看姑娘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起来。
薛万祥离开正院之后,自然是去了延龄居,裴沅的那一番话确实乱了他的心神,他也去想向母亲问个究竟,刚走到延龄居院门口,便有丫头瞧见了,要去禀告。
他手一挥,那小丫头便知趣的离开了。
薛万祥放轻脚步,走到正屋外面。
正巧里面,薛老夫人正在和自己身边的嬷嬷抱怨裴沅。
“那丫头,我可算是被鹰啄了眼,”薛老夫人恨声道,“早知道,裴家养出这种女儿,我就该让祥儿娶了雅儿那丫头。”
她口里的雅儿是她娘家的侄女,她本姓田,田家原也算官宦人家,可惜她侄儿中无一人有本事,靠着家产度日,如今家里都快被败光了。
那田霜雅未过门,未婚夫便去世了,这样命硬的人,等闲人都不愿意娶,如此拖到二十还没有出嫁。
薛万祥听到这里,心里简直怒不可遏,他不再怀疑裴沅的话,反而越发的认定了薛老夫人想让他死。
他握紧拳头,踢开了房门,里屋的薛老夫人被他动作吓了一跳。
薛老夫人抬眸想质问儿子,却见薛万祥一脸狰狞的站在门口,瞬间就懵了。
她还来不及说话,便听薛万祥冷笑一声,“母亲这几日就安生养病吧,反正我也娶了媳妇,正好让她帮母亲解忧。”
这一句话,堵的薛老夫人的胸口又疼了起来,她不知道薛万祥记恨她偏心,反而认为是裴沅蛊惑了薛万祥,当即想要骂他。
薛万祥却没等她开口,便大步离开了。
薛老夫人一口气咽不下去,又晕了。
延龄居乱作一团,可这一切都与裴沅无关。
第二天,早上,当薛万祥派人把府里的掌家之印交到她手中的时候。
裴沅眼里终于流露出一丝兴味。
在梦里,薛老夫人活的时间可是很长,这个玉印章是最后才交到她手里。
让她管家,不错,裴沅弯了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