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深知此刻不是逞强的时候,于是只得讪讪地点头应道:“是……老奴知道了。”说罢,便悻悻然地退下,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替沈妍可接生的工作当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刻都显得格外漫长。对于守候在外的皇上而言,这段等待的时光简直如同度日如年一般难熬。他不停地搓着手中的墨玉珠串,倾听产房内的动静,一颗心始终悬在嗓子眼儿处。
不知过去了多久,忽然间,从产房中传出沈妍可那声撕心裂肺、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嘶喊。紧接着,便是一阵短暂的寂静。就在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时,只听得屋内传来阵阵欢呼声:“生啦!生啦!母子平安!”
听到这个消息,嬷嬷们赶忙第一时间凑上前去查看孩子的状况。确认孩子一切安好之后,嬷嬷们满心欢喜地来到沈妍可身边,向她恭贺道:“恭喜贵妃娘娘,贺喜贵妃娘娘!是位白白胖胖的小皇子呀!”
沈妍可原本一直紧握着拳头,满脸都是紧张与痛苦之色。当得知孩子平安降世后,她那颗高悬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脸上那凝重的神情也逐渐舒缓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欣慰的笑容。
就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李嬷嬷好不容易腾出一只手来,迅速地抓起放在一旁的剪刀,就要朝着刚刚诞生的婴孩的脐带上剪下去。然而,一直全神贯注观察着周围情况的知音,突然间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要知道,这些用于生产的剪刀和棉布等物品,可是知音她自己亲力亲为、精心准备的啊!不仅如此,就连紫梦都仔仔细细地检查过好几遍呢。可此刻,李嬷嬷手中握着的那把剪刀,无论怎么看都绝非是她们之前所准备好的那一把。
作为曾经在暗卫营摸爬滚打过的人,知音对于各种刀具自然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度。她的心猛地一揪,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她大喝一声:“慢着!”
与此同时,趁着李嬷嬷尚未反应过来之际,知音如闪电般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李嬷嬷的手中硬生生地夺过了那把可疑的剪刀。
此时的知音满脸怒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李嬷嬷。而站在一旁的紫梦见状,也是脸色大变。她不敢有半刻耽搁,急忙快步走到另一边,迅速地取出早已备好的另一把剪刀,然后小心翼翼地递到了另外一名嬷嬷的手中,并轻声嘱咐道:“快去剪断脐带吧。”
那位接过剪刀的嬷嬷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后便开始动作起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只听得一阵响亮至极的啼哭声从内殿之中传了出来。
这哭声清脆悦耳,犹如黄莺出谷,瞬间打破了原本凝重压抑的气氛。听到这哭声,一直在外焦急等待的皇上也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放下来一些。
紧接着,几位嬷嬷手脚麻利地将这个新出生的小皇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小心翼翼地抱到了沈妍可的面前,让她能够看上一眼。沈妍可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微微睁开眼睛,当看到孩子那红扑扑的小脸时,脸上露出了欣慰满足的笑容。
确认孩子一切安好之后,沈妍可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使命似的,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随即缓缓闭上双眼,开始歇息。
嬷嬷们兴高采烈、迫不及待地跑出去向皇上报喜去了,而此时的知音和紫梦则依然静静地守候在沈妍可身旁,她们小心翼翼地帮着沈妍可清洗身体,并仔细地擦拭掉她身上残留的汗水,随后又动作轻柔地为她换上了一套崭新的、柔软舒适的被褥,只为能让产后虚弱的沈妍可能够躺着更舒服一些。
就在这时,一阵爽朗欢快的笑声从屋子外面传了进来。让人一听就知道发出这笑声之人此刻内心是何等的喜悦。毫无疑问,这正是皇上因为得了麟儿而感到无比欢欣所发出来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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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象得到,对于这个与自己竟然在同一天生日的孩子,皇上心中定然充满了喜爱之情。
待那阵笑声渐渐平息之后,只听见“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缓缓推开。皇上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色。
只见他步履轻快地径直走到榻前,然后稳稳当当地坐了下来,伸出一只宽厚温暖的大手紧紧拉住了沈妍可略显苍白无力的小手,柔声说道:“可儿,你可为朕立下大功啦!此次你诞下的乃是一名贵子呢。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说这话的时候,皇上丝毫没有顾忌周围人的目光,就这样毫不隐晦地将“贵子”二字直接说了出来。要知道,当初大皇子降生之时,皇上的态度可是与此截然不同啊。
紧接着,皇上深情款款地看着沈妍可,眼中满是疼惜之意,继续说道:“可儿啊,这次真的是辛苦了你。都怪朕今日考虑不周,不该放任你独自一人外出走动,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朕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好在如今你们母子均安,总算是老天保佑。”
刚刚经历过生产之苦的沈妍可面色苍白如纸,身体极度虚弱,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然而,尽管如此,她仍然努力地挤出了一丝微弱的笑容,那笑容犹如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
只见她轻启朱唇,用略微颤抖却又无比温柔的声音说道:“皇上莫要为此事过多烦忧,这一切都是臣妾的过错。臣妾本应加倍小心谨慎,不该贸然前往那荷塘之地,以至于让皇上您忧心忡忡,皆是臣妾的不是啊!所幸如今臣妾与孩子皆平安无事,皇上应当感到欢喜才对呀。”说罢,她轻轻地喘了几口气,似乎连说话这样简单的动作也耗费了她极大的精力。
今天是皇上寿辰,所有的后妃都在,这时候也一并来了顺宁宫查看情况。丽贵妃携一众后妃入内时,正好看到皇上深情款款的望着沈妍可,心中多少有些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