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只见那张忠满脸谄笑地走了进来。他先是恭恭敬敬地向着沈妍可行了一个大礼,口中高呼道:“晗贵妃娘娘万安,梁小主万安。”
沈妍可微微抬头,目光落在张忠身上,面带微笑地问道:“不知今日是什么风竟把张公公您吹到本宫这顺宁宫来啦?”
“娘娘您就别打趣奴才啦,能到娘娘这儿来啊,那可是奴才三世修来的福分呐!奴才今日前来,实则是要寻梁小主的。”
他一边说着,目光便迅速转向了一旁的梁梦诗,满脸谄媚地巴结道:“哎哟喂,我的梁小主哟,可真让奴才一通好找哇!恭喜梁小主贺喜梁小主呀,今儿个夜里皇上可是翻了您的牌子呢!想这新入宫的众多小主里,您可是头一份儿得到这般荣宠的呀!”
闻听此言,梁梦诗脸上只是淡淡地浮起一抹浅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承蒙皇上厚爱,倒是有劳公公为此事特意跑这一遭了。莲影!”
随着话音落下,只见莲影赶忙走上前,动作轻柔地从衣袖之中取出一只绣工精美的荷包,而后毕恭毕敬地用双手将其递到了张忠面前,并轻声细语地道:“多谢张公公不辞辛劳替我家小主传此喜讯,这点薄礼实在算不得什么,权当是请张公公喝杯茶水罢了。”
那张忠先是微微眯起眼睛,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坐在旁边的沈妍可,却见她此刻正悠然自得地伸手去取放在桌上的精致点心。
见状,张忠随即展颜一笑,爽快地接过了莲影手中的荷包,嘴里连连道谢:“哎呦,奴才在此先谢过梁小主的慷慨赏赐啦!”
这时,沈妍可也面带微笑开口说道:“瞧这路途如此遥远,还要辛苦张公公亲自跑到本宫这里来传话,本宫若不让公公带些回礼走,岂不是显得本宫太过小气了?”
说话间,她轻轻挥了挥手,身旁的紫梦立刻心领神会地上前一步,同样从袖中掏出一小把金灿灿、黄澄澄的金瓜子,小心翼翼地呈到了张忠跟前。
张忠一见到那满满一堆金光闪闪的金瓜子时,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开来,简直比春日里最绚烂的花朵还要灿烂,他的双眼眯成了两条细细的缝儿,被喜悦淹没得再也看不见眼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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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忙不迭地躬身行礼谢道:“奴才多谢贵妃娘娘慷慨赏赐!娘娘您日后若有何事需要奴才效劳,只需知会奴才一声,奴才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由于此刻还有旁人在场,姐妹俩自然不便流露出过分亲昵的举动。因此,梁梦诗只是微微颔首,向沈妍可行过礼之后,便默默地跟随着张忠缓缓走出了宫门。
待到他们离去之后,一旁的紫梦赶忙走上前来,轻轻替沈妍可揉捏着肩膀,轻声说道:“娘娘,依奴婢看,刚才那位吴贵人好像有满肚子的话想要对您讲呢。”
沈妍可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回答道:“哼,她那些话还是憋在心里头为好。就算她说出来了,本宫也只当作耳旁风,权当没有听到。本宫已然还了那份人情,也算是帮过她了。
至于劝说皇上放她出宫这等事情,可是无能为力啊。本宫又哪有那般通天彻地的能耐,可以让皇上改变主意呢?所以,对于此事,本宫也唯有佯装一无所知罢了。
再者说了,她既已踏入这宫门,成为了皇上的嫔妃,那就断无可能再有回头之路了。任凭她心中如何眷恋宫外的世界,又能如何呢?说到底,咱们身处这深宫之中,首要之事便是懂得明哲保身,只有这样才能长久立足,其他的都是浮云。”
的确,能够出手相助吴清染也是因为慎亲王一而再的请求,毕竟在这波谲云诡的皇宫内院,自保才是永恒不变的生存之道,不是吗?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寝宫的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沈妍可刚刚起身,正在梳妆台前整理着自己的妆容,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只见知音匆匆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激动之色。
“娘娘!娘娘!前朝传来了好消息呢!”知音快步走到沈妍可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沈妍可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玉梳,转头看向知音问道:“哦?是什么样的好消息能让你如此高兴?快说来听听。”
知音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才缓缓开口道:“回娘娘,是镇国将军率领大军出征扶桑大获全胜,已经成功收复啦!据说此事传到宫中时,皇上龙颜大悦!”
“什么?”沈妍可闻言不禁吃了一惊,美眸圆睁,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她心中暗自思忖起来,细细算来,自那闫家谋反之事被严厉处置至今也不过短短两个月时间而已啊,这么快就战胜了扶桑?
想到这里,沈妍可忍不住再次向知音确认道:“你确定没有听错吗?真的是镇国将军在两个月内便攻克了扶桑?”
知音用力地点点头,肯定地回答道:“娘娘,千真万确!奴婢绝对不会听错的。方才奴婢回来的时候,恰好瞧见司衣坊的人正行色匆匆地朝着霓裳宫赶去呢。奴婢一时好奇,便上前打听了一番,结果得知他们是奉命前去给丽贵妃量身裁衣……”
站在一旁的紫梦听到此处,不由得皱起眉头插话道:“这个时候春季的衣裳早就做好了,而夏季尚未到来,这时候做什么衣服这么着急呀?”
沈妍可却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凡事总归会有一些特殊。毕竟皇贵妃的服制自然不同于常人。无论春夏秋冬哪个季节,都得做。”
说罢,她重新拿起桌上的玉梳,继续梳理起自己如瀑般的长发,但眼神之中却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