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看着沈妍可如此镇定,心中不禁暗暗佩服。她走到门口,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犹豫再三后还是返回身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奴婢有一事实在不明白,还请娘娘明示。那花园中的花儿向来都是精心照料,根本未曾使用过所谓的麝珀散。
而且我们的安胎药这几日也是按照规矩用新的罐子熬制,淑妃更是许久未到行宫来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丽贵妃即便想要收拾瑶婕妤,恐怕也难以撼动淑妃分毫啊。”
沈妍可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她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珏,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淑妃不来,没关系。京城不是有人在吗?总不能那偌大的镇国将军府,平日里威风八面,如今竟然连个人也派不出来了?
还有我们之前费尽心思收集到的淑妃私通闫琛的那些确凿证据,你此番就辛苦跑一趟,务必送到丽贵妃那。至于那至关重要的麝珀散嘛,丽贵妃不是已经派人前去拿取了么?莫要担心,若真一时半会儿没能拿到也无妨,咱们又不着急,等等就是了。”
知音听闻此言,眼中顿时燃起一抹兴奋的光芒,连连点头,而后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这略显压抑的房间。
第二日一大早,天色尚处于黎明前的黑暗之中,天边仅泛起一丝微弱的曙光,沈妍可便心急如焚地跑到了丽贵妃所在的寝宫。
此时,丽贵妃正慵懒地坐在铜镜前,由宫女细心地为她梳洗打扮。见到沈妍可不请自来,未经通传便径直闯入,丽贵妃顿时怒不可遏,她狠狠地将手中的精致帕子摔落在一旁的水盆之中,水花四溅,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这又怎么了?难道还不懂宫中的规矩么?这天还未亮呢,你就这般莽撞闯来,成何体统!”丽贵妃满脸愠色,杏目圆睁,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
沈妍可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意,但她也没在意轻声解释道:“丽贵妃,我这不是急着来告诉你,事情有变嘛。自从那天我发现那些鲜花有异样之后,便丢了出去。连带熬药的罐子也换成了新的。
不知究竟是否是因为闹出的动静过于浩大,以至于轻易地被他人所察觉了呢?在这短短几日之中,那原本一直存在问题的药物以及娇艳欲滴的鲜花,竟然都变得毫无异样,仿佛之前的那些风波从未发生过一般。由此来看,那位暗中捣鬼之人,想必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选择了暂时收手。”
丽贵妃静静地聆听着沈妍可那一番言语,她那原本紧绷着的脸庞,也渐渐地缓和了些许,然而,那眼底深处依旧残留着一丝难以消散的余怒。她烦躁地挥动着手臂,如同驱赶一只讨厌的蚊虫般。
她对沈妍可说:“你呀,实在是太过愚蠢了,就以你现在这般模样,居然还敢妄称贵妃之位,依我看,你就连当个小小的贵人,可能都力不从心。以后这些事情你都不必去操心,只管按照往常那般去花园中采摘鲜花便好,然后继续安心地熬制你的安胎药就行啦。等到皇上前往你那里的时候,你只需配合着在皇上面前精心演绎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便可。”
说着,她朝着沈妍可轻轻招了招手,而沈妍可望着她那如同招呼猫咪或者逗弄小狗般的手势,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怒意。但为了能够确保后续计划的顺利实施,她还是强忍着内心的不满,强行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
“当皇上前来之时,你一定要装作肚子疼痛难忍的样子,至于该如何装出那种痛苦的神情,那便是你自己需要考虑的事情了,我可不会插手过问。你只需尽可能地将动静搞得越大越好,最好能把所有的人都惊动起来,明白了吗?”丽贵妃严肃地叮嘱道。
沈妍可连忙点头应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将此事处理妥当。”
当日,那沈妍可坐在榻上,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沉思。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紫梦前去采花。紫梦领命后,便匆匆离去,不多时便抱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鲜花回来了。那
知音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束花,细细端详起来。她的目光如同老鹰一般锐利,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娘娘,您瞧,这广玉兰的骨朵里竟然被人掰开了,里面隐隐约约撒进了些许粉末,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奇异香气弥漫开来。若是寻常之人,嗅觉不够灵敏的话,恐怕还真难以察觉呢。”知音满脸忧虑地说道,眼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沈妍可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她心中清楚,这丽贵妃向来心狠手辣,此番下手如此之快,着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不过,她并未紧张,而是冷静地吩咐知音将那束花仔细地插进瓶中,然后摆放在她寝殿的床头。那花瓶晶莹剔透,宛如一件艺术品,与那鲜艳的花朵相得益彰,除却有毒以外。倒是为整个寝殿增添了几分生机与韵味。
接着,沈妍可又郑重地叮嘱紫梦,这几日务必将安胎药熬制两份。她深知皇上近来事务繁忙,时常会突然前来探望她,若是准备不及,可就糟了。
紫梦听后,心中愈发担忧起来,她看着那插在瓶中的鲜花,忍不住说道:“娘娘,那麝珀散可是极为厉害之物,您将它放在寝殿中,实在是太过不妥了。万一这麝珀散的气息影响到娘娘的身子,那可就麻烦大了。”
沈妍可微微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无妨,我自有分寸。再说了,摆放在那里,我又不一定要睡在那。这天冷了,我与你在榻上一起取暖,聊聊天不也很好吗?”说罢,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满是温柔与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