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嘛?”丽贵妃听着倒是觉得新鲜,又追问道:“那她死了没有?”
“这......倒是没有。”那个桩子略有几分惋惜地摇了摇头,“晗贵妃命大,她身边的知音,精通医毒之术,被她发现了端倪。”
云书一听,心中一紧,赶紧问道:“她被下了什么药?可会影响胎儿?”
桩子赶忙回答道:“回娘娘的话,晗贵妃这两天胎象不太稳定,经常腹痛难忍,已经有了滑胎的迹象。她察觉到情况不对,便在自己的居所仔细调查了一番,结果知音发现熬药的罐子被动了手脚,而她房中的那些每日更换的新鲜花卉居然也被人下了药!奴婢当时多留了个心眼,听见知音说,安胎药里面加了夹竹桃汁,而那鲜花中则放了麝珀散。”
本来只是好奇地凑过来听听热闹的丽贵妃,一听到夹竹桃和麝珀散,顿时警惕起来,连带着云书的脸色也阴沉下来,身体微微颤抖着。主仆两人对视一眼之后,云书对着那个桩子说道:“你做得非常好,这件事情娘娘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继续盯着那边,看看她还有没有其他的动作。”
三言两语迅速而简洁地将那个人毫不留情地打发走之后,云书那一双灵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紧接着他有条不紊地让在场的所有人员都依次出去悉心伺候各项事宜,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谨慎小心。
待所有人都离开房间后,她轻轻地、缓缓地关好所有的门窗,仿佛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丝可能存在的隐患。
做完这些,她才如同幽灵般悄然无声地走到丽贵妃的身旁,微微俯下身,压低声音,用那充满关切的语调轻声说道:“娘娘,您瞧,好好的怎的就会突然有人给晗贵妃下那夹竹桃和麝珀散呢?要知道那麝珀散可是从前专门给那个可恶的侍妾用过的呀,而且说起来这夹竹桃在整个行宫里也就唯独咱们这里才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其中的蹊跷之处,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此时,不仅仅是云书心中满是疑问,就连一向沉稳大气的丽贵妃此刻也不禁皱起了眉头,露出满脸的疑惑之色。
想当年,那个侍妾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几次三番地在自己的面前得意洋洋地炫耀着她那看似隆起的肚子,甚至还敢明目张胆地嘲讽自己一直生不出孩子,这可把丽贵妃气得够呛。她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于是暗中谋划,偷偷地给那个侍妾下了那致命的麝珀散,让那个侍妾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孩子。
那麝珀散乃是产自遥远西疆的一种极为阴毒的毒药,它无色无味,粉末细腻得如同微尘一般,即便药效开始发作,那些平日里自诩医术高明的太医们也根本难以准确诊断出来。
所以在当日那个侍妾莫名其妙失去孩子的时候,那些太医们经过一番检查后,竟然诊断说是她不小心吃了过多寒凉的食物所致,直到最后那个侍妾离世,也始终都没有能够知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可是啊,当那承载着她所有希望与爱的孩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从她身边离去之时,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无尽的悔恨如潮水般将她淹没。那一刻,她悔不当初,她觉得都是自己作孽,才让孩子早早地离开她,这件事如同尖锐的刺,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从那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动用过那个东西,她以为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却万万没想到,它竟然又一次出现在了她的生活之中。
而今日,竟会有人用同样的东西和手法,试图谋害沈妍可。她缓缓地转过头,目光紧紧锁住云书,眼中闪烁着愤怒与警惕的光芒:“这件事,明摆着就是有人想要学本宫的法子,来谋害沈妍可,顺便还要算计本宫。若不是沈妍可提前有所察觉,等到她真的失去了孩子,皇上第一个怀疑的人必然会是本宫。更何况,这整个皇宫里,唯独只有本宫这里有夹竹桃这种危险的植物,实在是可恨至极!”
她越说越是气愤,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可能与此事有关的人影,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这宫里向来都是她在掌控局面,肆意地收拾着那些碍眼的人,又怎会有人胆敢算计她?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心中暗自咒骂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丽贵妃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微微颤抖着,那模样看起来极为可怕。一旁的云书则是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她开始默默地思索起那个下毒的人究竟是谁。她仔细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绞尽脑汁地想着各种可能性。
“娘娘,当年那件事,知晓详情的人屈指可数,除了还在宫中的淑妃之外,就连皇后也并不清楚其中的原委。那么,这里面到底会是谁呢?”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困惑。
丽贵妃却不似她那般思绪万千。她说道:“除了淑妃,还有瑶婕妤,莫非是她们二人联手?现今在行宫中的,也仅有这寥寥数人罢了。颖贵妃对沈妍向来极好,皇后对此物一无所知,李贵人是去年入宫的。明良媛是新入宫的,若再细究一番,那除了瑶婕妤,便不会是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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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瑶婕妤应当不会如此吧,奴婢觉着主谋还是淑妃。”云书低声呢喃着。
丽贵妃微眯起眼眸,那戴着护甲的手也如铁钳般紧紧握住了桌角,“不论是淑妃,还是瑶婕妤。本宫都小觑她们了,瞧她们平日里那副唯唯诺诺、不争不抢的模样,竟是在这等着本宫呢!”
“那娘娘如今该当如何?万一晗贵妃将此事告知皇上,咱们岂不是有口难辩了?”云书也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你去,将晗贵妃带来此处,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否则,待到皇上知晓,难免会认为本宫此前故意折辱她,现今又妄图加害于她,那便是长了八百张嘴也难以解释清楚。”
云书应了一声,那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仿佛生怕耽误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脚下生风般赶紧往外走。刚走到门口,视线便触及到了沈妍可那曼妙的身影以及她身旁身姿挺拔的知音。
“娘娘,晗贵妃在门外等候要见娘娘。”云书的语气中虽带着恭敬,但那微微低垂的眼眸下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波动。
“快让她进来。”随着这道命令传出,沈妍可如同一只优雅的天鹅般缓缓走进来,她的步伐轻盈而又不失庄重。知音手上捧着的那束姹紫嫣红的鲜艳花卉,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散发着浓郁的芬芳。
然而,与这充满生机的鲜花相比,沈妍可的脸色简直犹如被乌云遮蔽的天空,阴沉得可怕,那原本白皙的肌肤此刻也失去了光泽,泛着淡淡的蜡黄色。
丽贵妃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她直接站起身来,毫不留情地问道:“晗贵妃?呵呵~,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沈妍可如今已然身居贵妃之位,身份尊贵,自然不需要再像以往那般行繁琐的行礼问安之礼。她轻轻坐下,那姿态依旧保持着高贵与优雅,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缓缓说道:“丽贵妃娘娘真是好手段,臣妾佩服。”言语间,隐隐透露着一丝不满和挑衅,那眼神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刺向丽贵妃的心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