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可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她深知自己的行为引起了太后的不满,但她必须将这副善良、纯真且愚笨的形象演绎到底。毕竟,一个毫无心机的人怎会忍心见死不救呢?只有这样,日后即便有任何阴谋诡计,太后也绝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此时,殿内的氛围降到了冰点,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太后坐在高位上,脸色阴沉得吓人,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让整个殿内的人都不敢喘大气。
宫人们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惹恼了太后。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却不敢抬手去擦拭。
殿内一片死寂,只有沈妍可偶尔发出的轻微啜泣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力,仿佛一座大山压在他们的心头,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只听得太监一声尖细的唱和:“皇上驾到!”
沈妍可等的正是这一刻,她立刻站起身来,脚步踉跄不稳,仿佛随时都会摔倒一般,向着门外跑去。到了门口,她双膝跪地,伏在地上,悲切地哭诉道:“求皇上宽宥姨娘,给她一个活命的机会,臣妾真的很伤心。”
沈妍可为了这场戏码,早已哭得泪流满面,双眼红肿如桃,嗓音也变得沙哑无比。此刻,她全身无力,软绵绵地趴在皇上脚下,看起来可怜至极。这样一个至真至纯、至善至美的女子,如此孝顺又娇柔动人,怎能不让人心疼?
皇上见此情景,连忙弯下腰去,将她轻轻抱起来,放在软榻上,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沈妍可刚才匆忙赶来,一路上显得十分狼狈,沿途的众人皆目睹了这一幕,皇上自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何况,那些等着看好戏的妃嫔们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呢。因此,只要皇上心里还在意她,在乎这个孩子,那么他必然会过来探望她。
沈妍可没有想到,皇上竟然来得这么快,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看着皇上头上细密的汗珠,她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内疚之情。毕竟,这一次她确实是有意利用他。
"别哭了,可儿,朕来了。"皇上伸出手轻轻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然后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部,试图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可儿,朕明白你很担心,也知道你心疼她,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朕无法轻易放过她。而且,后宫不得干涉朝政,你怎能去找母后谈论这些不合规矩的事情呢?前朝的事务,朕自有分寸。"
听到这里,沈妍可心中一阵苦涩,她深知自己这次冒险前来已经犯了大忌。
然而,她还是忍不住向皇上求情道:"臣妾知道,但是皇上,不管怎样,她也是把臣妾抚养成人的人,臣妾实在不忍心看着她失去生命,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说完这句话后,沈妍可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和恐惧,扑进皇上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沈妍可越是为江姨娘求情,太后的脸色便越发阴沉,心中暗自懊恼:“这柳如眉平日里看着挺精明的,怎么生出来这么个蠢货!为了一个想要害自己的人拼命求情,说跪就跪,完全不顾及自己身为高位嫔妃的身份。”
“晗妃啊,江氏犯下如此大罪,即便是五马分尸也不为过。但哀家念着你对她还有几分情分,便同皇帝商议,给江氏留一个全尸。至于江家其他人,全部流放到西疆去。而护国公则降为承恩伯。你若再继续为难皇上与哀家,那他们就都不用活了,全都赐死吧。”太后语气严厉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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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妍可听后,身体微微颤抖,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知道,这已经是太后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她感激涕零地向太后磕了个头,然后缓缓起身。然而,就在这时,沈妍可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一黑,整个人软绵绵地晕倒在地。
“可儿!快来人,请太医过来!”皇上焦急地呼喊着,一把将沈妍可抱进怀中,轻轻摇晃着她的肩膀,试图唤醒她。太后见状,脸上露出担忧之色,连忙吩咐道:“快,把晗妃送回寝宫休息。”
皇上抱起沈妍可,大步流星地朝着寝宫走去。一路上,他心急如焚,不断呼唤着沈妍可的名字。进入寝宫后,皇上小心翼翼地将沈妍可放在床上,亲自为她盖上被子,守在床边不肯离去。
很快,太医被安康拽着急匆匆赶来,仔细诊断后告诉皇上,沈妍可只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才会晕倒,并无大碍。施针之后便可清醒。听到这个消息,皇上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但仍然不愿离开沈妍可的身边。
太后得知情况后,虽然有些担心,但更多的是对沈妍可的不满。她觉得沈妍可是个软弱无能之人,连自己都护不住,实在不配当皇子的母亲。然而,对于沈妍可腹中的胎儿,太后还是非常重视的。
看着昏睡中的沈妍可,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一旁的皇上,语气凝重地说道:“这丫头心地太过善良,即便江氏平日里不断地折磨她,甚至害死了她的亲生母亲,她依然不愿意看到江氏受到惩罚而死去,还如此恳切地为她求情。像她这般善良之人,在这后宫之中实在难得一见啊!皇帝,你日后可要多多照拂于她,以她如今的性子,怕是难以自保。”
皇上望着眼前昏睡中的沈妍可,心中满是怜惜之情。他轻声回答道:“母后所言极是,儿臣见到她如今这番模样,着实心疼不已。只是……唉,儿臣也是别无他法,唯有让她受些委屈了。”说罢,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沈妍可的脸颊,眼中充满了愧疚与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