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得知此事之后,立刻率领一众宫女太监急匆匆地赶往顺宁宫。
一进入宫殿,她便恭敬地向皇帝行礼道:“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皇后,说道:“起来吧,这么晚了,你来此所为何事?”此刻的皇帝满心忧虑,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情,心中唯一所想便是如何尽快寻得解毒之法。
皇后轻声回应道:“臣妾听闻纯充媛不幸中毒,内心十分担忧,故而前来探望一番,不知是否有臣妾能够相助之处。”
皇帝听后,稍稍松了口气,但脸上仍显露出沉重之色,示意皇后先行落座,并告知她:“你有心了,暂且先坐吧,太医们正在全力研制解药。”
说罢,皇帝便不再多言,他深知此次事件绝非偶然,分明是有人蓄意谋害于他,却未曾料到竟会令沈妍可无辜受累,误服毒药。想到此处,皇帝不禁心生愧疚,仿佛胸口被一块巨石压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时光缓缓流淌,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皇上凝视着依旧沉睡不醒的沈妍可,内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难安。他从未意识到,沈妍可在自己心目中已然占据如此至关重要的位置。
正当此时,刘太医面色凝重地走了出来,带来了一个令人揪心的消息:“启禀皇上,适才娘娘脉象混乱不堪,微臣竭尽全力方才施针稳住脉象,暂且遏制住了毒素蔓延之势。然而……只是,纯充媛娘娘已有一月有余的身孕,因时日尚浅,微臣实在难以确保胎儿是否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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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言,皇上如遭雷击一般,“噌”地一下站起身子。他万万没有料到,沈妍可竟然身怀六甲!而更为让他惊愕不已的是,这个孩子或许根本无法保住。倘若沈妍可苏醒过来,自己又将如何面对她、向她解释这一切呢?此时此刻,皇上对那下毒之人可谓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之恨。
恰在此时,只听得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颖妃娘娘到——”紧接着,颖妃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殿内,盈盈下拜道:“臣妾参见皇上,请皇上莫要忧虑过度,妾身已携来了解药。”说罢,颖妃自随身佩戴的锦盒之中取出一粒浑圆的药丸,小心翼翼地递与太医手中。
皇上见状,不禁心生疑惑,眉头紧蹙问道:“你怎会拥有此等解药?”言语之间,满含疑虑与戒备之色。
“皇上!臣妾待会儿定会向您详细说明情况。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请您准许太医先行诊治,确保无虞之后再作计较。毕竟,拯救纯充媛的性命才是最为紧要之事啊!”颖妃言辞恳切地劝道,这一刻她比谁都希望沈妍可活着。皇上微微颔首,表示应允,并挥手示意太医上前。
只见那太医从锦盒掏出一颗丹药,放入碗中,加入清水后轻轻搅拌,直至药丸完全溶解。紧接着,他竟毫不犹豫地端起碗,轻抿一口药水,仔细品味其中滋味。
片刻后,太医放下碗盏,面露凝重之色,躬身向皇上报告:“启禀皇上,经微臣查验,此药并无异样。虽非纯充媛娘娘所中之毒的解药,但却具有解毒之效,堪称能解百毒的灵丹妙药。然而……这药性过于猛烈,对于身怀六甲的娘娘而言,恐怕会对腹中胎儿造成不利影响……”说到此处,刘太医不禁有些踌躇,说话也变得愈发谨慎起来。
皇上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沉,不由自主地深吸了口气。沉默许久,他方才缓缓开口道:“罢了!事已至此,无需多虑。先给纯充媛服下这药吧,保住她的性命方为上策。倘若连纯充媛都无法安然无恙,那胎儿又有何意义呢?”语气坚定而决绝。
刘太医闻听此言,面色骤变,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心中惶恐万分,深知此事关乎重大,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之境。当下不敢有半分迟疑,精心的将剩余药丸一股脑儿全部投入到清水中,待其完全溶化后,方才如释重负般轻舒一口气,但仍不敢掉以轻心,连忙转头对侍立在旁的宫女紫梦沉声嘱咐道:“快快快!速速将这药水呈与纯充媛服下,切不可耽误片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皆屏息凝神,焦急等待着结果。终于,许久之后,刘太医步履匆匆地从内室走了出来,满脸疲惫之色,然而眼神之中却透露出一丝欣慰之意。
他来到皇上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谢罪道:“启禀皇上,幸不辱命!药已起效,娘娘的脉象已然恢复正常,体内毒素亦正逐渐消散。微臣现准备再次施以针灸之术,协助娘娘将残余毒素彻底排出体外。想来用不了多久,纯充媛娘娘便可痊愈如初。只是……只是娘娘腹中的胎儿,微臣实在无能为力,未能保得住啊,请皇上降罪责罚!”说罢,刘太医重重地磕下头去,额头紧贴地面,不敢抬起。
皇上听闻沈妍可安然无恙,心头悬着的巨石总算落了下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松弛下来。
他微微闭上眼睛,暗自思忖道:“孩子没了固然可惜,但只要人还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日后定当加倍补偿于她。”
想到此处,皇上睁开双眼,目光温和地看向刘太医,缓声道:“起来吧,此事怪不得你们,无需自责。你且退下,专心照料纯充媛便是。若有任何异常情况,即刻向朕禀报。”
刘太医闻言,如蒙大赦,感激涕零地连连叩首谢恩,随后躬身退出房间。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默不语的颖妃突然开口说道:“皇上,纯充媛无事,臣妾也就安心了。说来也是凑巧,这解药乃是臣妾适才匆忙派人传信让家中之人送入宫中,专为纯充媛保命之用。仅此一粒,乃是先帝感念家父当年救驾有功,特意赏赐给他的。如今能够救下纯充媛一命,也算物尽其用了。”
皇上心中明了,颖妃此举乃是为其父亲——工部尚书求情。要知道,那可是贪污了修缮堤坝银两这般重罪啊!此等罪行,按律当处极刑。
然而,看着眼前一脸恳切的颖妃,皇上不禁心生怜悯之意。他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然洞悉她的心思,并缓缓说道:“朕自然明白你的一片苦心。关于你父亲之事,朕定会慎重考虑,重新做出裁决。虽说死罪可饶,但活罪难逃。不过呢,有关你自证清白一事,也就无需再提了。毕竟,你能毫不犹豫地舍弃珍贵无比的灵药去救治纯充媛,如此义举,足以证明你的清白和问心无愧。”
听到此处,颖妃如释重负,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花,赶忙跪地叩谢道:“多谢皇上圣恩浩荡!臣妾别无所求,只要能保得父亲一命,臣妾此生无憾矣。臣妾在此再度感恩皇上对臣妾的信赖之情。”言罢,颖妃深深叩头,以表敬意。而皇上则挥挥手示意她起身,脸上露出一丝宽慰之色。
安康此时急匆匆地跑来回话:“启禀皇上,奴才不负圣恩,已将灵贵人带到殿前来了!”只见那灵贵人一脸惶恐之色,但仍强装镇定。
皇帝怒目圆睁,指着灵贵人呵斥道:“好个恶毒妇人,竟胆大包天到敢对朕下毒!”灵贵人闻言,赶忙跪地叩头,嘴里还不停地辩解着:“皇上息怒啊,请皇上明察秋毫,臣妾绝无胆量谋害圣上,臣妾实在是冤枉呐!”
安康见状,连忙向前一步说道:“皇上莫要动气,且听奴才细细禀报。今日御膳房知晓皇上在此处用膳,特地精心制作了松香核桃饼,以表敬意。
然而,不知怎地,这消息却传到了灵贵人耳中。灵贵人知您不喜松香的味道。便她心生歹念,暗中买通了负责送膳的小太监,让其趁人不备之时,将毒粉撒于核桃饼之上。岂料阴差阳错之下,纯充媛娘娘误将此饼全部吃下,以致身中剧毒。奴才经过一番追查,现已找到那名太监的尸首,原来他早已被灭口,并弃尸于冷宫的一口枯井之中。”说罢,安康又呈上一些物证,以证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