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贵妃听到楚常在的话,急忙落井下石道:“皇后娘娘,您听听,楚常在所说的,这香粉既是您亲赐,里头乾坤,您怎会毫不知情?还是说,您本就有意为之,这里面有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嗯?”
皇后闻言,面色骤变,宛如春日里突遭寒霜的花朵,她慌忙跪下,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却不及心中的惊骇与委屈。
“皇上,臣妾实乃冤枉至极!这香粉,确是您在臣妾生辰那日,亲自挑选赐予臣妾的珍贵之物,每一份都承载着您对臣妾的恩宠与厚爱。臣妾珍视异常,怎敢轻易亵渎?
只因见楚常在肤若凝脂,心生怜爱,又念及身为中宫之责,应当体恤嫔妃,故而将这份来自圣上的恩泽转赠于她,以表臣妾之心意。臣妾实不知,这香粉之中竟会掺杂桃花粉,更无丝毫加害之心啊!”
皇上看着后妃们,目光深邃,他虽对皇后并无深厚情感,但多年的相处让他深知皇后虽算不得性情温婉,但断不会做出如此明目张胆之事。他凝视着皇后那双充满乞求与无辜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皇后,你素来贤良淑德,朕自然信你。但这香粉之事,还需彻查清楚,以免误会再生,伤了和气。你身子弱,先起来吧”
“谢皇上”皇后在碧心的搀扶下,缓缓的站起身,不知是惊吓还是虚弱,还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这时安康总管领着一队侍卫回来了。
“启禀皇上,奴才遵旨,亲自带人逐一查验各宫。然而,在巡至翠羽殿偏隅之时,却见一桩怪事,实乃非同小可。”安康微微躬身。
接着说:“二等宫女幽霞,行踪鬼祟,匿于暗影之下,双手忙碌,似在秘密埋藏何物。奴才不敢有丝毫懈怠,即刻上前盘问,并已将所藏之物与当事人一并押解至此,请皇上圣裁。”
随着安康的话语落下,几名侍卫押解着一名面色苍白、衣衫微乱的宫女步入大殿,正是那名为幽霞的二等宫女。此刻的她,面色苍白如纸,衣衫虽未完全散乱,却也透露出几分狼狈与不堪。她的头低垂着,长发如同被暴风雨肆虐过的柳丝,凌乱地遮掩着半边脸颊,那未曾被遮掩的半边脸上,写满了难以言喻的绝望与深埋心底的恐惧,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轻浮,仿佛踩在云端,又似踏入深渊。
当侍卫们将手中的托盘高举过头顶,缓缓呈上之时,皇上轻轻伸手,从托盘上拿起那瓶看似普通却又暗藏玄机的物品,细细端详了半晌。最终,他轻轻一挥衣袖,将手中的物品递给了立于一侧、神情凝重的刘太医。
刘太医,接过瓷瓶,打开盖子。先是小心翼翼地凑近鼻尖,轻嗅其味,眉头不禁微微一皱,随即又用指尖轻轻捻起一撮,仔细辨认。随着他的一系列动作,大殿内的气氛愈发紧张,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终于,刘太医缓缓抬头,望向皇上,眼中满是惶恐与不安。
“皇上,”他颤声禀报,“此物乃是闹阳花,其性烈,有剧毒,亦是纯婉容娘娘所用香粉中含有的一味药粉。更为惊人的是,这花粉研磨得极为细腻,若非微臣对草药之性了如指掌,恐也难以辨识。此等毒物,怎会出现在此……?”
“很好,朕的后宫真是卧虎藏龙呀。皇后,以往你就是这么替朕管理后宫的?”皇上怒了。
皇后强自镇定,缓缓抬头,委屈的说:“皇上,臣妾自知管理后宫有诸多不周之处,但臣妾之心,始终是为了皇上,为了这后宫的安宁与和谐。若皇上认为臣妾有失职之处,臣妾甘愿领罚。”
皇上看皇后态度诚恳,也未再多说什么。毕竟在嫔妃面前还是保留着对中宫的尊重,以防有人有僭越之心。
“张美人,你可还有话说?”皇上不情不愿的问道。若不是顾及礼部尚书的一片赤诚,现在就应该拖下去乱棍打死。
听到这里,沈妍可知道该自己出场了。她娇弱的由紫梦搀扶出门,哭着问道:“张美人。我自问入宫以来,行事皆以和为贵,未曾有过半分逾越之举,更未曾有意冒犯于你。若真有哪里做得不够周全,让你心生不满,你大可直言相告,我虚心受教,尽力弥补。可你为何,要采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加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