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当初的架子是因为下沉,才会碰到了老城隍的衣角吗?
可机关在哪呢。
突然徐州娇感觉到有人靠近,立马示意夜游神,有人来了。
两人重新裹好斗篷,隐匿在角落里。
来者一身夜行衣的打扮,手里还拿着烛火,轻手轻脚的跨了进来,身上还带着一股熟悉的气息。
徐州娇仔细打量着来者的身形与步伐,以此来确定他的身份。
一连观察了好几眼。
看的她心里一阵呵呵:哟,还真是个老朋友。
她走到来者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自己的脸。
一身夜行衣的陆道之刚回头,就被突然出来的一张脸吓得尖叫出声,整个人后退数步,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徐州娇一脸鄙夷的看着他,把身上的斗篷解下。
“怎么堂堂陆判也会怕鬼吗?瞧把你给吓得。”
陆道之收起身形,没好气的回了她一句:“如果真出现鬼,本判官倒是不怕,可谁知道,突然出现的是你的脸。”
还是从头到尾只有一张脸的那种!
徐州娇对着他狠狠的翻了个白眼,问道:“你打扮成这样是来干嘛?”
陆道之还在以前的那副德行,一张嘴就原形毕露:“查案啊,不然还是踏青吗?”
“你怎么在这?来这也是查案?”
徐州娇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我来踏青!”
说完就独自走开继续摸索着机关可能出现的位置。
夜游神解下斗篷,冲陆道之说明原委后,就继续跟在徐州娇旁边寻找着蛛丝马迹。
两个人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徐州娇觉得可能是自己某一部分的推断出了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陆道之插了一句:“下面没有,会不会在上面?”
上面?她望向上面的屋梁,陷入了沉思。
若是机关在上面,那老城隍的衣角又是怎么回事呢?
突然她一拍巴掌,大喊一声:“我知道了。”
夜游神问她:“大人,您知道什么了?”
她转头向夜游神说道:“你说诗隽的案卷是在第一排,对不对?”
“如果我说,老城隍的衣角是踩在第二排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呢?”
夜游神恍然大悟的点着头:“对,对,对,因为他要触碰上面的机关,所以需要踩着架子的第二格借力。诗隽的案卷又是在第一格,所以前幅衣角上的萤火粉就是那个时候蹭上的。”
“对上了,大人,都对上了!大人,你真是太厉害了!”
徐州娇看了眼还在旁边云里雾里的陆道之说:“这,还要多亏陆判的提醒。”
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还真帮上了忙,陆道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只是随口一句,没想到还帮上了忙。”
夜游神顺着架子当初的摆放位置,一下跃上屋梁,在上面寻找着线索。
而留在下面原本的死对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有些尴尬。
“你的判官笔修好了吗?”
“你那天在新生谷说的话,我听见了。”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各自的话,尴尬的气氛顿时土崩瓦解。
两人相视一眼,再没有说话。
因为之前,彼此都是剑拔弩张的状态,如今误会解开,两人都很默契的知道对方眼里的意思:往事随风,凭心相交。
“大人,找到了,您离远点,我要按了。”
夜游神话音刚落,地面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缝,一个架子从地下缓缓上升。
徐州娇与陆道之对视一眼,走上前。
偌大的架子上只摆放了几个案卷,摆放的位置还各不相同。
徐州娇随手拿起一个看了一眼,竟然是竹致的。
她打开看了看,里面记载了他的一生,只不过结尾写的是殉职。
竹致的案卷旁边还有一个案卷。徐州娇拿过来再次打开看。还是竹致的,只不过结尾不一样。
这个写的是:竹林中遇害。
她看着两份一样却又不一样的案卷,彻底蒙了......
陆道之在一边告诉她:“这种案卷是特质的,只要一旦写上,就没有办法更改,除非是另行抄录一份。”
他拿走徐州娇手里的案卷,指给她看:“这两份只有结尾不一样,就说明肯定有一份是事后抄的。”
“因为城隍爷在笔书案卷的时候,必须要有两位文书一齐陪同。所以这个就写的是竹林遇害。”
“而这个后写的才是城隍爷要交接地府的案卷,所以就改成了殉职。”
徐州娇提出自己的疑问:“可,这两卷都在啊。”
“可能是,当初发生了什么变故,才导致它没有被交出去。至于发生了什么还需要我回地府查查他的生死簿。”
“大人,诗隽的案卷。”
夜游神举着一个案卷递给徐州娇,说:“大人,就是这个,当初小的看过的案卷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