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帝转过头对着身旁的大太监容零,说道:“传朕旨意,新科状元安初夏,长街之上让诰命夫人为百姓亲自发赔偿银子,有辱诰命夫人的身份。
今贬她去往北安府…威县…做县令,限三天后启程上任,不得延误!”
潘丞相听完庆安帝下的口御,虽然感觉以这种理由贬一位六元及第的状元,去做一个小县令有些不妥。
也很容易让京城的百姓连想到,因为自家大儿媳妇这个诰命夫人,京照尹的女府尹才会被贬。
但皇上已经当着满朝文武亲口御言,谁又敢轻易对皇帝说的话提出意义,修改他下的圣旨。
当潘贵妃听说庆安帝下的这道圣旨,虽然觉得把那个可恶的女状元,从翰林院从六品前途无量的修撰,贬去一处穷乡僻壤做一个小小县令,也算陛下给他们潘家一个交代。
但她还是觉得便宜了这个女官,走进景华宫的三皇子看见母妃不高兴,也知道她是为了那个不知所谓,竟敢得罪外祖家的女府尹。
对于安初夏这些女官,一直被潘家暗自教育崇尚男权,致力于废除女帝和女子可以入朝参政的三皇子,是抱有浓重的不屑和恶意。
三皇子非常认同外祖潘丞相说的,女子就应该少思少想,在家服侍孝顺长辈,相夫教子,妻以夫为纲,以顺从为德行,不可有忤逆的思想。
女子不该有像现在这样也可以当家主,撑门楣的权利,还与男子可以纳妾一样,可以聘结侍君!
这些在被潘家暗地找人以男权思想教育,潜移默化出来的三皇子眼里,都是女子本身赤裸裸的罪行。
三皇子走到潘贵妃跟前眼神阴邪的道:“母妃何必为一个小小的女官生气,儿子自有办法为母妃解气!”
“皇儿要做什么?”潘贵妃微皱眉头,她并不想自己皇儿,因为这件事惹庆安帝不愉。
“孩儿自有法子,母妃不必担忧!”三皇子言辞凿凿的说道。
皇宫内一处装饰低调雅致的惜月宫里,一向以柔弱示人,精于算计的淑妃,斜靠在金丝缠纹靠枕上。
对着身边长相娇俏可爱的五皇女,轻声细语说道:“今年这位六元及第的女状元,看来也只是一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而已。
好好一个前程似锦的女状元不当,硬要拿鸡蛋去碰潘家那颗石头,看来也不是个聪明人。
母妃收回先前说的话,我儿以后无需再找机会去结交于她了。”
五皇女点了点头神情中充满了傲慢,她本来就不愿放低姿态去结交那什么女状元,要不也不会等到今天,她也只限于琼林宴上和那个女状元见过一面。
散朝后工部尚书和关系不错的礼部尚书对视一眼,在看向走在众人前面的潘丞相与其当户部尚书的儿子时,眼睛里都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神色。
安初夏在接到自己被贬的圣旨后,同时也被庆安帝宣去宫中觐见。
在京照府众位同僚同情的眼神中,安初夏传圣旨的公公领进皇宫,进入低调奢华宽大的御书房里。
对着坐在紫檀木大书桌后面,正在批阅奏折的庆安帝行完礼后,就弯着腰站在那里,等着这个骗人的老皇帝说找她还有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