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夕,你这么睡,会不会闷?”
唐四夕猛得睁大眼,不自觉抖了一下。
他感觉到头顶上一只手在轻轻掀被子,在他颤的一瞬间缩回去。
沉闷的气氛一如既往,蓝望泞靠在床边坐下,长时间对抗天雷压制情热,真身受损没力气,他很需要休息。
但他现在,只想逗唐四夕开心。
“王妃,我,给你讲故事吧,讲什么呢,讲小五小时候,对了,他真身是凤凰你知道吧,你知道我是什么吗?”
唐四夕没回应。
静了几秒,蓝望泞捏着嗓子,两只手比划,做作地演双簧戏。
“---诶呀,我才没兴趣知道你是什么呢。”
“---居然不知道老公真身,哭了哭了。不是说玄灵山一直在研究我吗,这都不告诉你?”
“---你以为你万人迷吗,谁都研究你,玄灵宗研究你是他们的事儿,又不会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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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陆凛星呢,他也不...”
无意间提陆凛星,蓝望泞心里抖的一凉,比被扬了一瓢冷水还不痛快。
就算唐四夕变成鬼,离开人间界,他们阴阳两隔,可心里还是忌讳,还是放不下。
话说一半又不太好,他缓了一下,像是演戏,也像是问人,“陆凛星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他没暗示过你,让你对我动手脚吗?”
世间以玄灵宗为首的修灵道,修玄道,修仙道,一十三家“名门正派”均奉行正法以驱邪除魔为己任,自然而然将鬼界视为最污浊之地。
而鬼王,理所应当是污浊之缘。
虽然,鬼王从未做过伤害苍生的事,被莫名征讨的原因,是来自凡人对神的觊觎。
除去泰山,昆仑,后土等远古神明。
新任神—阎罗殿白道存,归墟代管者禺风兮,还有鬼界掌御者蓝。
相比前者,蓝望泞是最新的神,封神只有一千年。
灵气日益疏离,复苏缓慢,天师境少有人能突破,近千年只有鬼王在人间活动过,也是最有机会接近的。
弑神飞升,便成了所有修者的梦。
唐四夕仍能记得,陆凛星亲口说过,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杀鬼王,当天师。
如果真能杀掉蓝望泞,别说天师,真人境亦是唾手可得。
那日求婚,陆凛星以答应结婚为由,给了唐四夕一瓶蓝色的奇水哄蓝望泞喝下,深意不言而喻。
屋里的灯定时熄了,菱花窗自动闭合,被卷起的纱帘轻落,光影渐暗,冷色的月轮一角沉进金色的眼眸。
他起身,转头一刻,被子里火速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阿泞,别走。”
胸腔内的心跳声尤为震烈,蓝望泞俯身去迎那只手,珍惜地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接住从被子里钻出来的唐四夕。
他像是忍不住飞出来的,心有余悸地扑进怀中,小脸贴上冰凉的外衣,“你不许死,不管什么原因,你不许死!”
蓝望泞惊喜地愣了几秒,松了口气,终于愿意理他了。
温柔地拍拍这消瘦的脊背,他太想抱抱他了,“王妃原谅我了吗?”
高领长衣盖不住身上雷击的痕迹,散射状的纹路从后背渗到耳根,想不出那裂骨的感觉是有多痛。
唐四夕给蓝望泞的侧颈贴的湿漉漉的,长睫下蕴着泪猛点头,
“原谅了,早就不生气了,你别再伤你自己了。”
蓝望泞一愣,“你怎么知道?”
“小五...”
蓝望泞想也没想就明白了,那种地方不是人人都能进的。
他准备回头找元子颐聊聊,任何事情都不可以叫唐四夕担惊受怕,要他无忧无忧地养在童话宫里。
“放心吧,不会死的。”蓝望泞捧着脸擦眼泪,“见到我那个样子怕不怕?”
“...怕。”唐四夕无助地又拱进怀里,两只手给他的后背抓的死死的,“怕我成寡夫,那还不如被你咬死。”
蓝望泞忍不住笑,“寡夫?头一次听到这种词。”
挺翘的鼻尖扎进长发,贴在耳朵后边,去闻细腻温暖的味道,两手环着腰背,那小腰一只手都能握住。
“对不起,四夕,别生我气,我们和好吧,太想你了。”
唐四夕水盈盈地抬眼,对上蓝望泞的眼睛,月影梭梭,映在影下的人俊逸勾火,又撩人又野。
“阿泞,你的发情期,过了吗?”
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也很撩人。
唇边,被送来一枚情吻,“谢谢王妃,你的意思是,今夜我可以上床睡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