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这么回事儿,说是犯咳疾的,原是我忙忘记了。”皇后想起来,笑吩咐道,“回头空了将我那里两匣子枇杷膏送去,这与崔大郎婚期将至的,也当好好调理调理。”
阿璀回来的事虽说晏琛并未刻意宣扬,但在座的皆是朝中高官贵胄亲眷,这些时日多多少少也是听到了些传言的。
当下见着皇后亲自引着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娘子出来,心里自然也就联系上了。
当然也有未曾听到消息的,都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阿璀,心中盘算着,如此标致气质独特的年轻小娘子,又是皇后亲自引着的,莫非又是将要入宫的哪家大家贵女或是哪家新贵人家的娘子?
并不看众人或探究或疑问或了然的目光,皇后引着阿璀朝众人笑道:“今日端阳设此小宴与诸位同乐,也是让大家见见我大渊的明珠。”
这一言其中寓意在场的众人或知晓或不知晓阿璀身份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了。
而阿璀面上平静,只微微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她在想方才皇后所说的“金河乡君与崔家大郎的婚事”。
皇后见她神情,只当她不习惯这般场合,不愿意说话,也不在意,只亲自送了她坐下,不管众人此刻面上神色心中探究,也不再多提晏璀身份之事。
她今日本就是得了晏琛的吩咐,让阿璀在众人面前露个面罢了,其他的也不必多说什么,横竖中书的旨意也快了。
“这位金河乡君……”皇后口中的金河乡君,阿璀先前并不曾听谁提到过,原本也没想着追问,只是皇后提到的她与崔家大郎的婚事,让晏璀留了心。
“阿璀是问金河乡君?”皇后原当她并不关心,想着往后见了再介绍不迟,当下见她问,便略略低声解释道,“这金河乡君名叫杜婉,今年也二十岁了,原是金河杜家的养女……”
“她与崔家兄长的婚事?”
金河乡君是谁,阿璀其实并不在意,她关注的只是方才皇后话中“与崔家大郎的婚事”,她一下子便以为说的是崔寄。
“不是卫国公,是卫国公府的大郎君。”皇后牵着她去上首,一边笑着解释道,“陛下去年初便赐了婚的。”
卫国公府的大郎君?
阿璀没再说话,安静坐了,她想到先前在卫国公府见到的年轻小郎君,是称崔家兄长先生的,莫非是他?
皇后平素不喜奢华,但今日难得节日,席中餐食糕点虽说寻常,但倒也应时。
唯中间一道大酥山,配着各色鲜果缀着各色鲜花。
如今五月里天才开始渐渐热,这酥山倒还不算太应时,各家府邸今年也都还没开始吃上,故而今日宫宴的这道大酥山便尤是夺人眼球,在这样的时节里,看一眼便觉得满心沁凉。
宫宴既开,与前面晏琛与诸臣工饮酒赋诗的喧闹不同,这里的小宴倒是处处显示出一个“雅”字。
阿璀端着宫人呈上来的一小盏酥山慢慢地吃,一边看着亭中的乐舞表演。
只是她听不清乐曲旋律,只瞧着那场中《绿腰》舞实在有些提不起兴趣来。